“東方朔提及擅運術者存在碰撞,也不知他和我所謀是否衝突,又是否能勸動陛下修行運術,若陛下修行運術之後,他是否又會和陛下碰撞衝突,若陛下與我衝突,那又該如何行事?”
張宅中,董仲舒進行了暫住。
知曉了張學舟前去皇宮後,他有幾分心神不寧,隻覺麵對的情況與來長安城時所想截然不同。
董仲舒修行運術隻是想著自己機緣顯出,從而引導踏入理念中的境界。
他從未想過淮南王運術水準深厚,也不知曉張學舟已經修行了運術,這大漢王朝並不像他最初設想缺乏帝王修行運術,屬於竊運的上佳時機。
相反,大漢王朝擅運修運者實力強盛。
淮南王居於一隅之地也就罷了,對方最多是掌控淮南境內,又操控晉昌等人。
而一旦淮南王登臨長安城掌控大漢王朝,曾經與淮南國平起平坐的江夏國大概率會處於對方掌控中,而運術有成的董仲舒也必然會被察覺,從而難料生死。
踏入運術一途有成後就沒了回頭路,董仲舒不想角逐也必須角逐,至少在他實現心願之前必須如此。
在牽涉前途和生死的事情上,沒有人可以輕鬆自在,董仲舒也不例外。
有必須抗衡的對象,也有難知曉答案的合作對象。
不提淮南王,哪怕張學舟等人也讓董仲舒覺得事情難辦。
這與以往的合作不同,擅運者結合有可能產生更強的作用,但發生衝突必然會帶來重重阻隔,甚至於產生窩裡反的情況。
這種極端的合作模式讓人難於拿捏尺度,哪怕是張學舟也在此事上磕到了頭破血流。
隻要想想身體惡臭深埋九尺的申培公,又有苟延殘喘的太皇太後,又涉及曾經被撬開頭骨被毀的張學舟,董仲舒隻覺心中沒來由多了一股心悸。
“若我們將來潰敗了淮南王,那時候隻怕就有可能麵臨圖窮匕見的局麵,而在運術的角逐中,修為實力難於發揮作用!”
占據朝廷正統的帝王,把控江都國的董仲舒,又有靠著新帝吸取氣運如莬絲子一般的張學舟,三者的關係難言,三人的運術水準也難於猜測。
對於董仲舒來說,此前的定向事件變成了難於琢磨。
他在張宅來來回回走動,隻覺心神中有種種不寧。
偌大的長安城,又有廣袤土地的大漢王朝,在此時此刻仿若變成了一個寥寥數人的舞台,而其他人隻是屬於難於插入其中的看客。
但這就是運術。
一運二命三風水四修行,這其中的排序並非憑空而來,而是道儘了特殊。
修行有四緣,而運就是造成一切的最大機緣,命術則給予充足尋求機緣的時間,風水寶地則讓人修行事半功倍,又平添守護自身之能。
三界中諸多大修士大都得益於一運、二命、三風水。
占據高天之運的天庭,占據了長壽的仙庭,又有占據風水秘地的各大聖地之主。
曆史事件和三界各大勢力帶來了近乎一覽無遺的判斷。
在命術難修,風水寶地難於占據的情況下,董仲舒實現自己理想的唯一選擇隻剩下了運。
哪怕他並非角逐天下的帝王,董仲舒也在尋求合理與合適的方式推動。
命運仿若給他開了個大玩笑,興致勃勃踩踏著運術的軌跡而來,董仲舒哪曾預料到當下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