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可是她今生擁有的第一枚武器。
“總之,這一次是你贏了,”姬嘉樹看著月光下那個女子的笑容靜靜道,“作為鬼,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
嬴抱月有些意外地睜大眼睛,“你再來一次我可擋不住,或者你解開你對你自己的限製。”
所以她是還想打?
姬嘉樹愕然,他像是對待所有修行者那樣毫不留情地對她出手,她不但沒有傷心不滿,反而還希望和他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對戰?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克製住心中情緒。
“鬼對一個修行者隻能出手一次,且不能下殺手,”姬嘉樹儘量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公平公正,“我既然身為考官,就不會違背這個規則。”
他不會為這個女子放水,自然也不會去為這個女子加大難度。
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道心。
“原來有這樣的規則,”嬴抱月聞言看向身邊仰望著明月開口說道的少年。
“嗯,”姬嘉樹認真點頭,“我一定會遵循,所以剛剛對你……”
看著那個女子手掌上的鮮血,他目光微暗。他剛剛是實打實地下手,沒有絲毫留情。
按照他們倆的身份和交情,一般人多少都會手下留情,剛剛莫華拉走孟施說嬴抱月不會有事,恐怕也是猜中了他的身份,以為他不會那麼做。
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這麼做。
“抱歉,我不能也沒有……”姬嘉樹看著嬴抱月蹙起眉頭,正想努力解釋,卻不曾想麵前的少女卻笑了笑。
不管是什麼規則,姬嘉樹都是一個正直的人。
其公正還體現在他絕不會徇私。
這樣才能保證道心通明。
“你這一點,我很喜……讚同。”嬴抱月看著姬嘉樹笑著道。
姬嘉樹渾身一震,等等她剛剛沒改口前是想說什麼?但就在這時嬴抱月再次開口了。
“總覺得有些懷念。”看著眼前的少年側影,她忽然開口。
“懷念什麼?”姬嘉樹聞言一愣,嬴抱月也為她下意識說的出話微微一怔,隨後她在心底暗暗含笑。
這樣在月光星空下,深夜裡和這個少年交談,總讓她想起當初她還在前秦的那些夜晚。
同樣是星空,同樣是樹林,同樣是明月。
那時他們說話還相距千裡,但這一次,卻是在雙方都能看到對方的情況。
“沒什麼,”看著姬嘉樹看過來的目光,嬴抱月笑了笑,“隻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姬嘉樹微微一愣,但看著被螢火蟲映照得碧瑩瑩的樹乾,他也想起了一個故人,一個和他很久都沒說話他也從未見過的,最神秘的故人。
他不知何時能再次聽到那個人的回應,那一切對他而言真的隻是曇花一現嗎?
雖然心中波濤洶湧,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他能感傷的時間地點。
“既然這次已經這樣,之後我不會再攻擊你,”姬嘉樹站起身來,“我們今日就當什麼都沒說。”
嬴抱月也站起身來,撿回了自己的劍。
“你之後……”然而看著那個少女撿劍的背影,說好不說話姬嘉樹卻忍不住再次開口。
“嗯?”嬴抱月回頭。
“還是不要晚上一個人往林子裡跑比較好,”姬嘉樹道,“林中不太安全,況且現在天目山內部……”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住。
嬴抱月也頓住了腳步。
所有人都知道天目山內部是一個多麼劍拔弩張的緊張情況,姬嘉樹觀察力敏銳,肯定也就早就發現了緣由。
然而現在看這是一個無解的局,也沒有人主動去解,所有人都在等待把這三天熬完。
然而轉身看向姬嘉樹的背影,嬴抱月忽然開口,“對了,姬公子,如果可以,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姬嘉樹腳步一頓,回過頭,“什麼事?”
“你之前說過,鬼不得取人性命,”看著他的眼睛,嬴抱月輕聲開口。
“但我想麻煩你的。就是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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