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禮官這才反應過來,台上咚的一聲鐘響,禮官高聲道。
“第三場,火院葉思遠勝!”
火院那邊響起歡呼聲,但劍還卡在欄杆裡的葉思遠臉色卻極為難看。
他當然會獲勝,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死死盯著高台上靜靜走下的那個少年,麵孔有一瞬的扭曲,眼中劃過一絲嫉恨,卻再也罵不出彆的話來。
他身邊的所有人,雖不明所以,但都用崇敬的眼神看著那個走下來的少年。
所有人!
為什麼……他明明才是南楚境內身份最高的貴族之子,卻為什麼永遠要受這個人壓製?他已經避開了這人參加的那一屆,可這人連這一屆修行者的內戰居然也要插手!?
這人真以為南楚修行界是他家的後花園了?
然而不等葉思遠的心聲外泄,姬嘉樹已經走上了擂台。
所謂的防護陣法本就攔不住他,他不需要禮官打開,但就在站上擂台的瞬間,他還是恭敬向禮官一禮。
禮官慌忙還禮,“春華君,你這是……”
“抱歉,打擾大人公事了,我就和葉公子說幾句話,很快結束。”
禮官哪裡有拒絕的膽子,連忙讓開,然而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冰冷刺骨的男聲。
“打擾彆人對戰,這可是違背修行界規矩的,我們國師大人的嫡子什麼時候這麼不懂規矩了?”
姬嘉樹看著臉色鐵青的葉思遠,微微額首,“對不住,是我違背了規矩,不過……”
“不過什麼?”葉思遠聞言臉色更加驕傲,然而就在下一刻姬嘉樹忽然走到他被卡住的劍邊,少年神色陡然一變。
“你要做什麼?!”
不等他反應,姬嘉樹忽然伸出手,手指居然落在了鋒利的劍尖之上!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吸氣聲。
然而兵的一聲輕響,葉思遠拔了半天沒拔出的長劍居然在瞬間脫離號稱鑄鐵般堅硬的鐵木,如流水般旋轉一圈,劍柄落入姬嘉樹手中。
人們看著這比雜耍還要匪夷所思的一幕,怔然無言。姬嘉樹看著葉思遠輕聲開口,“不過,家父的佩劍,不是用來同室操戈,取稷下學宮弟子性命的。”
金色布滿菱格的長劍在清雋的少年手中發出明亮的劍光,不沾一絲血跡。
“你,你……”葉思遠低頭愣愣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掌說不出話來,下一刻他猛地抬頭,眼前卻已經沒有了姬嘉樹的身影。
“什……什麼……”
所有人大驚,但下一刻卻隻見姬嘉樹的身影陡然出現了最上首!
震山先生看著帶著名劍飛掠到自己麵前的少年,蒼老的眸子激烈的動蕩,但下一刻姬嘉樹將劍背向身後向他一禮,“震山先生,葉思遠原本的佩劍在你這裡吧?”
震山先生愕然握住腰邊赤色的長劍,因為少司命帶著火法一派山門劍消失,火院現在的山門劍是一把叫做紅霄的劍,他本贈給了葉思遠,但這次葉思遠說有彆的名劍,紅霄就由他帶著了。
姬嘉樹看向紅霄微微一笑,“還請先生借劍一用。”
震山先生深吸一口氣,拔出紅霄,姬嘉樹接過,隨後在葉氏和葉靜姝愕然的目光中將越王勾踐劍放到葉氏的桌子上。
“父親的劍,還請母親暫時看管一下,不要再交給彆人了。”他淡淡道。
下一刻不等葉氏回答,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回到高台,將紅霄插於葉思遠麵前。
隨後姬嘉樹看向禮官,“大人,我的事辦完了,可以開始第四場了。”
所有人震驚的情緒被堵在了心底,隻有一個想法。
這第四場,還怎麼打?
誰來和葉思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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