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在他心中,到底會看到什麼?
淳於夜定定站在原地,渾身泛起陰冷的氣息。珵span
在西戎,他並不懼怕彆人知道他的過去。
若說是回憶不堪,他過往的記憶就沒多少是人能看的。親眼目睹他厭惡回憶的人,除了他無法手刃的始作俑者,已全部被他所殺。
他記憶中有不少禪院主人的秘密,故而在刑堂之中,也無人敢對他使用吐真丸。
所以他沒有在幻境中親眼目睹過自己的記憶。
那麼在他心中最深處,到底何事記憶最深?
他不知道。
但他有一段記憶,隻有他一人知曉,沒有人知道他就在旁邊,親眼看著。珵span
如果這件事被人知曉……
淳於夜緩緩張開五指,看著自己染血的指尖。
不管那個人是誰。
他一定會,殺了她。
……
……
腥臭味,血腥味,羊膻味,風沙的摩擦,被人摔在地麵上的鈍痛。珵span
嬴抱月從昏迷中醒來,怔怔望著踩在自己胸口的靴子。
不,是踩在那個孩子胸口的靴子。
從五歲獲得自己的名字後從袋子裡出來後,他的日子和在袋子中並沒有多少區彆。
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多了一個母親。
但這個母親,卻並不隻屬於他一個人。
“雜種!”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將八歲的男孩一腳踹翻踩在地上,向他臉上吐了口唾沫,齜出一口黃牙。珵span
“誰給你的膽子在大帳這這邊晃的?再來一次,爺就閹了你!”
聽著這刺耳的西戎語,嬴抱月胸口一陣惡心。
雖然從淳於夜的記憶中她得知此人才十五歲,但從地上的視野中看去,踩在孩子身上的人完全可以稱作一名壯漢。
他足足身高八尺,皮膚黝黑,滿臉橫肉,體格酷似她之前在東吳見過的呼延兩兄弟。
黑皮少年重重踩在地上瘦骨嶙峋的孩子身上,堅硬的皮靴狠狠往下踩,恨不得將孩童的肋骨全踩斷。
八歲男孩嘴中吐出一口血沫,但沒有求饒,隻是恨恨盯著踩著他的少年。
“看什麼看!”珵span
“小雜種!”
黑皮少年伸出蒲扇般的巴掌,狠狠在往地上扇了幾巴掌。
男孩的臉高高腫起,看到他這模樣,黑皮少年卻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就對了,這樣的臉才像西戎人不是嗎?哈哈哈,還不快謝謝你哥哥我?”
嬴抱月一愣,這名少年,是淳於夜的兄長?
單看兩人的容貌,完全沒有絲毫相似,唯一相似大概隻有那雙眼睛的顏色。
嬴抱月一個激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珵span
她在雲霧森林中,曾經摘下過淳於夜的麵具。
淳於夜的容貌,俊美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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