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人神養大的,當年也被師父這麼如珠似寶地照顧過,但她師父畢竟和其他天階修行者不同,她還沒被其他天階修行者如此對待過。
天階,是這麼平易近人來著嗎?
總之剛剛那一幕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估計要換她被人戳脊梁骨了。
哪怕是一國之主,估計都沒這種待遇。戹span
“對了,你餓了吧,”為了擺脫尷尬,李稷連忙引開了話題,抄起了桌上的湯勺。
望著坐在桌邊認真地一勺勺盛粥的李稷,嬴抱月目光有些怔忡。
今天,他們真的很像一對普通人。
如果不是手掌上的劍繭,誰能想到這個人是可以一人抵擋千軍萬馬的修行界的王者呢?
此時此刻,李稷凝視著熱粥的目光比他看劍譜的時候還要認真。
他小心翼翼將粥碗端到床邊,這次記得先問了一句,“你手可以麼?要我喂你麼?”
那她恐怕會吃不下。戹span
嬴抱月搖頭,接過李稷手上的粥碗,但就在拿勺子的時候,她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李稷用手掌接住了落下的勺子,他沒有再提讓他來喂,隻是重新將勺子遞到嬴抱月的手中。
“謝謝。”
嬴抱月輕聲道。
她不願意的事,他就從未勉強。
李稷搖搖頭,“你吃吧。我出去買些東西。”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看到的時候。戹span
他現在不適合呆在這。
“嗯,”嬴抱月點頭,“早去早回。”
……
……
等嬴抱月一勺勺喝完粥,裹好自己的傷口,暮色已經降了下來。
李稷帶著兩身粗布衣裳和一些乾糧回到了房內。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份繪製粗糙的地圖。戹span
兩人借著昏暗的油燈,在房間的桌子上攤開地圖。
“我們現在在這,”李稷指了指地圖上重泉鎮的位置,“我剛剛打聽過了,就算我們跟最快的車隊,明早出發,到離西嶺雪山最近的鎮子,也需要七天。”
當初他們從雪靈山下出發的時候,距離高階大典就隻剩下了六天。
他們兩人精疲力竭,今晚是一定要休息的,可到了明天早上,距離最終期限就隻剩下三天。
“那走這條近道呢?”嬴抱月指向地圖上一條從荒山中穿過去的近道,地圖上注明了是樵夫才能走的路。
李稷神情凝重。
“據剛剛進城的商隊說,北邊也有高階修行者經過的消息。”戹span
“那八個人就在這附近。”
根據他聽到的流言,李稷推測出了那八名殺手的行動路線。
那八人恐怕是沿著從北海向西嶺雪山的方向,正在一個個搜尋沿途的所有城鎮。
他和嬴抱月是因為落在了後麵,才僥幸未曾遇見那八人。
“一旦我們抄近道,估計就會撞上他們。”
嬴抱月沉默了下來。
遇上那八人,他們倆就隻有死路一條。戹span
“還有一個辦法,”李稷深吸一口氣,他指向地圖上一個靠北的鎮子,“我們先跟車隊到這裡,然後我一口氣動用全部真元帶你離開。”
這個鎮子附近有一條河,靠近水脈,在這裡他真元爆發拚儘全力前行的話,不到一刻鐘就能到達西嶺雪山。
但就在他真元爆發的那一刻,他也會被那八人發現。
所以這是一場賭博。
賭他和那八個人,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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