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觀戰亭內年長些的仙官們的神情也都變了,因為他們大部分都聽說過一個忌諱。
因為少司命林抱月的存在,女修執掌山門劍在如今的山海大陸被認為是一種極其忌諱的事,幾乎等同於不祥之兆。
有白發蒼蒼的老仙官幾乎是從座位上彈起,轉頭跪地就想向趙暮人進言,但東方儀卻忽然伸手製止了他。
“等等,看。”
仙官們一愣,隨後隨東方儀所指方向重新看去,微微一愣。
台下的眾人的喧嘩聲簡直要震破整座山,但就在台下群情激奮之時,嬴抱月卻忽然抓住了許義山的手。菙span
“師兄,我說過,這把劍是屬於你的。”
許義山安靜地注視著她,“我也說過,就水法劍的造詣而言,你比我更適合這把劍。”
“不是造詣,”嬴抱月瞥了一眼台下的李稷,認真地看向許義山,“是你這個人,更適合水法劍。”
單論造詣,比她現在的水法劍水平高的人大有人在,就不提李稷這種誇張級人物了,東吳仙官中也有不少等階四的水法者。
但在她心中,水法劍劍主非許義山莫屬。
大道愚直,上善若水。
那個和她沒有相處多久的震山先生為什麼將這把劍傳給許義山,嬴抱月現在仿佛有些明白了。菙span
“師兄,”嬴抱月將劍柄塞回許義山手中,微微一笑,“我如果需要這把劍,我會找你借的。”
“隻是我之後,恐怕有用不了這把劍的時候。”
許義山原本還想推拒,但聽到這句話,他猛地一愣。
回想起剛剛對劍之時,他一刹那於水花的間隙看到的那一抹不同尋常的亮光,許義山猛地看向嬴抱月的眼睛。
“你……”
她已經幾乎完全理解了水法劍,雖然因為境界所限她還無法使用更高階的劍法,但就在剛剛對劍之時,許義山仿佛在嬴抱月身上看到了一種新的往上的可能。
有一種新的東西,仿佛在嬴抱月的身上融會貫通。菙span
回想起來,這種變化從她踏入汝陽城城門處開始,居然就已經開始醞釀了。
但是那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許義山看著眼前少女清澈的眼睛,心底忽然浮起一個可怕的猜想,但這份猜想實在太匪夷所思,他甚至不敢訴諸於口。
她也太大膽了。
這一次換作嬴抱月向許義山做出了悄聲的手勢。
看到許義山震驚的眉眼,嬴抱月就知道他猜出了什麼。
“我也隻是在嘗試,如果不行,我不會亂來的。”菙span
你平素的行事還不夠亂來嗎?
許義山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對戰結束的鐘聲響起了,他將擔憂壓回了心底。
“恭喜你,師妹。”
這一聲鐘聲的響起,宣告嬴抱月進入八強之中。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拂去她的猶豫,“抬起頭來,你贏得堂堂正正。”
“水院還要靠你發揚光大呢!”
在少年爽朗的笑聲中,嬴抱月坦然一笑,望向下一組從台下走來的對戰者。菙span
其中有一名少年抬起頭對她一笑。
他的碧瞳在日光下發出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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