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間,在神宮最東角的一座涼亭前,韓霸先將「林昊」發來的文書呈遞到神宮大司天的麵前。
大司天沒有伸手去接,他隻掃了一眼,就將林昊這封文書的內容文字了然無疑。
「他們已取回了我東洲的那塊神碑殘片?還是從明王手裡?」
神宮大司天微覺意外,隨即皺起了眉頭:「具體怎麽回事?」
三個月前,大司天斷定林昊師徒取回那三塊神碑殘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當初雖然以觀星之法,推測這三塊殘片還在洛京周圍5000裡方圓之內,可問題是這個範圍太廣大了,哪怕是調集整個大宋朝的所有兵馬,也不可能將之完全封鎖。
尤其那些煉獄妖魔,就像是一群地鼠似的,到處挖洞,防不勝防。
那些九境超皇級的高手,都能在十萬軍中出入自由,甚至一次遁法,就能遠揚萬裡。
是故隻有同等級的高手坐鎮,才能讓他們感到忌憚,至不濟也得次一級的「副神使』級,才有能力對他們稍加限製。
這種情況下,除非是神上持續清醒個三五十天,以那無所不能的神力窮搜天地,一一排查,否則他們很難找到那殘片的下落。
大司天一沒想到煉獄會主動跳出來,他們為誘殺林昊,竟不惜使用「神碑殘片』這種籌碼,還在京東河關主動暴露出來。
從京東河關那邊傳回來的影像畫麵,還有大司天掌握的各種信息來看,那三塊神碑殘片似乎真的落在了他們手裡。
大司天二沒想到洛望舒師徒踩入煉獄準備的陷阱後不但全身而退,還真的取回了一塊殘片。
不過為何是從那個明王手裡?
「師尊請看!」
韓霸先又從袖中拿出幾封書信,還有一枚通體黑色,像是毛筆杆般的事物,
一起呈遞到大司天眼前:「這是當時參與此戰的幾人發給我的飛書消息,備述了當時的詳情,其中的滅魔局指揮使王成化,更以這枚源自於天魔的便攜攝像筆,
錄下了當時的情景。」
「王成化?」
大司天知道此人,滅魔局的現任指揮使,一位八境帝階,原本前途無量的三品大天官!
如果不是前次天香神使被劫奪一事,此人一年內就可晉升二品副神使,出鎮地方。
由天香神使被劫一案,就可知此人是大宋官場上一個典型的老油條,不但滑不留手,且對神上缺乏忠誠。
他隨後抬手一招,將韓霸先手裡的書信與攝像筆召到了手裡。
大司天先是看了那些書信,又動作嫻熟的把便攜攝像筆裡麵的影像釋放出來不過這支便攜攝像筆雖然是天魔那邊發售的高端型號,然而在洛望舒與明王全力交手的情況下,此物拍攝的影像極其有限。
在那種情況下,即便天魔最頂級型號的勢態感知設備估計也拍攝不到什麽。
大司天隨後陷入凝思:「這麽說來,真正的神碑殘片一直都在明王手裡,林昊說魔教明王與煉獄勾結之言,明顯誇大失實。」
既然真正的神碑殘片在明王手裡,那麽煉獄一方拿出來的自然是假貨。
那很有可能,那些煉獄妖魔也確實有能力造假。
至於林昊為何要在文書中說魔教明王與煉獄勾結,目的是為誇大敵人的整體戰力,從而推卸責任。
在大司天看來這是人之常情,這林昊顯然是不願再深入礦坑,繼續冒險了。
不過這性質與王成化又不一樣,林昊與洛望舒這對師徒已經展現了他們的忠誠,儘到了二人應儘的職責。
之前神碑被奪,真算起來也不是洛望舒師徒的責任,這二人其實挺冤的。
「師尊明鑒!」韓霸先神色佩服地躬身道:「所以現在的情況很麻煩,隻能請師尊決斷。」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昊與洛神使接下來或許還會全力以赴,然而他們的行事一定會以穩為上。」
大司天揉著眉心,心想如果不能拿回另外兩塊殘片,那麽大宋丟掉的臉麵還是沒法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