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世子夫人步步緊逼,一副立刻就要帶著孩子去禦史台的架勢。
顧楠心頭微沉。
今日朝會上的事都已經傳開了,禦史台的禦史們在朝堂上激烈反對朝廷選女官。
聽說孫老禦史還差點撞柱子死諫。
若這個時候安定侯世子夫人鬨到禦史台去,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一定會有人彈劾蕭彥教子無方。
安定侯世子夫人定然也是知道了朝堂上的事,所以才故意用去禦史台來威脅她。
顧楠眼神微冷。
偏偏蕭懷璟這個時候又死活不開口說話,令她一時十分頭疼。
但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焦急之色,反而看著安定侯世子夫人冷笑。
“既然安定侯世子夫人如此言辭鑿鑿,那去禦史台也好,聽聞積年的老禦史查案最後心得。
正好讓兩個孩子都去禦史台,還有兩家跟著孩子們的下人,讓老禦史們問問話,定然能查出來事情的真相。”
安定侯世子夫人臉色微變。
顧楠掃了她身後的李明宇一眼,接著道:“我聽說那些老禦史審案的時候,對付撒謊的小孩子最有一套。
嗯,好像會用細細的繡花針紮小孩子的手指頭,哎呦,那針紮進指甲蓋裡,可疼了。”
話音一落,蕭懷璟縮了縮脖子,拉著她的手連忙道:“娘親,我沒撒謊,也要被紮嗎?”
顧楠摸了摸他的頭,“你沒撒謊,當然不會紮你。老禦史專門紮撒謊的小孩子。”
“哇!不要紮我,我不撒謊了。”
躲在安定侯世子夫人背後的李明宇突然嚇得嚎啕大哭。
“我以後再也不喊蕭琳琅野種了,也不會故意扯開她的凳子,讓她到臉了。”
“又不是我一個人喊的,英國公和西平伯府家的也是這麼叫的,憑什麼就打我自己.....唔唔。”
“哎呀,你這熊孩子胡說什麼呢。”
安定侯世子夫人驚慌地想去捂住李明宇的嘴,奈何卻晚了一步。
李明宇哭得十分大聲,喊得也十分恐慌,周圍的人聽得十分清楚。
“哎呀,原來是侯府小公子先欺負人家妹妹啊,怪不得人家要打他了。”
“這麼說來,清河縣主家的小公子是為了保護妹妹,是個好哥哥呢。”
顧楠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望向安定侯世子夫人的目光銳利如刀。
“這就是你說的你兒子向來乖巧,一個七歲的孩子就滿口汙言穢語,欺負比他小三歲的姑娘。
這就是你們安定侯府的家教?世子夫人口口聲聲說要去禦史台,那我們現在就去禦史台評評理。”
“看看禦史台是會彈劾你們安定侯府教子無方,還是會覺得我兒子仗勢欺人?”
安定侯世子夫人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
神色訕訕道:“不過是小孩子家的打鬨幾句,縣主何必說得這麼嚴重?這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不打架的。
他們今兒個打架,明兒個和好的,著實算不上大事,縣主你說是不是?”
顧楠不由被氣笑了。
“不是大事?剛才口口聲聲說自己兒子要破相的可是世子夫人,泣不成聲要去禦史台評理的也是世子夫人。
怎麼如今知道是自己兒子理虧了,便成了小事了?”
“合著你兒子有理就是大事,你兒子無理就是小事,去不去禦史台全憑世子夫人說了算?
我看仗勢欺人的分明就是你們安定侯府。”
安定侯世子夫人臉色鐵青,眸子閃了閃,尖聲道:
“我兒子也沒說錯什麼啊,滿京城的世家,誰不知道你家這位小郡主是從外麵撿來的野孩......”
她一句話尚未說完,顧楠上前一步,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