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一向性子清冷,很少有這樣喜形於色的時候。
顧楠十分好奇。
“發生什麼事了?”
如眉道:“李斌一家回去的路上,不知為何就驚了馬。
馬車翻了,他們一家三口摔得鼻青臉腫的。”
“最主要的那一箱子金銀,還有一箱子珠寶首飾全都灑出來了。
滾得到處都是,被路上的行人哄搶一空。”
顧楠聽得目瞪口呆。
“李家的護衛呢?”
“翻車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鬼哭狼嚎地,喊著讓護衛救命。
等護衛把他們都扶起來,金銀和珠寶首飾早就哄搶了。
那麼多人,往哪個方向跑的都有,護衛們追也追不過來。”
“鄭氏心疼壞了,當街和搶首飾的人廝打起來,被人扯得頭發都亂了,也沒搶回來多少,當街嚎啕大哭起來。”
顧楠聽了,怎麼說呢,就一個字可以形容。
爽!
如玉笑嘻嘻地拍手。
“活該,讓他們故意抬著金銀珠寶來惡心咱們縣主,還想往王爺和縣主身上栽贓罪名。”
顧楠也忍不住笑了,轉頭教育兩個孩子。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們以後記住了,千萬不要惡意去算計彆人。
當然,如果彆人反過來算計你們,你們也不要委委屈屈地忍著,儘管反擊回去便是。”
蕭懷璟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還凶巴巴地瞪著琳琅。
“聽到沒,不能忍著。”
琳琅抿著嘴笑,小腦袋重重點了點。
安定侯府。
廳裡炸了鍋一般。
安定侯夫人抱著寶貝孫子又哭又喊。
“你們出的什麼鬼主意啊,聽說又是抽鞭子又是翻馬車的。
看看我的心肝肉疼成什麼樣了!乖,彆害怕,祖母疼你。”
“斌兒媳婦,不是我說你,翻馬車的時候你就不知道護著明宇嗎?
你看看孩子這手都擦傷了,以後還怎麼讀書寫字啊?”
鄭氏聽著婆婆的斥責,隻覺得扭傷得腰疼得更直不起來了。
再想想那些被搶走的金銀珠寶,猶如活生生割了她的肉一般。
她氣呼呼地抱怨李斌。
“我說不用帶那麼多金銀珠寶吧,你偏不聽,這下好了。
什麼都被人搶去了,那裡麵可是我攢了好幾年的體己錢啊。”
李斌捂著被踩傷的手臂,氣不打一處來。
“蠢婦,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因為你自作主張,給兒子綁塊豬皮,今兒這事就成了!”
“你不想想,明宇是我親兒子,我抽鞭子能下死手抽嗎?”
鄭氏一肚子委屈,氣得渾身顫抖。
“你隻說要故意抽兒子幾鞭子,也沒說怎麼打啊。
兒子從生下來就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鞭打之苦。”
“我也是心疼兒子,才吩咐婆子去廚房弄了塊豬皮給兒子綁上了。
原本想著冬天穿得厚,抽下去又抽在豬皮上,這樣既演了苦情戲,兒子還不用吃苦。”
一舉兩得的算計啊。
“我哪裡知道顧楠的眼神竟然那麼厲,一下子就看穿了兒子身上有豬皮。”
李斌冷哼。
“反正今兒這事都怪你自作主張。”
鄭氏想著自己損失了錢,還挨了打,摔了馬車,最後還落一肚子埋怨。
神色猙獰地跳起來撓了李斌一爪子。
“怪我,我還說都怪你呢,要不是你非要去演什麼苦情戲,我會這麼狼狽?”
李斌沒防備,臉上被撓出兩條血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