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說到時候他來畫畫,姑母是見過容先生作畫的。
他的畫技很好,肯定能畫得惟妙惟肖。”
顧姣姣仔細端詳著紙上的內容,眉眼之間一片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完整的一本書的樣子。
顧楠見她三句話都不離容瑾,故作不在意地道:“嗯,容先生的畫技確實不錯,你什麼時候和容先生說了整理菜譜這樣的事兒,怎麼先前沒聽你提過?”
顧姣姣想了想,“就前些日子,容先生從貢院考試完回來。
我們在路上遇到,便一同回了女子學院,路上聊起菜譜的事,容先生給了我一個提議。”
顧楠哦了一聲,“你和容瑾也認識幾年了,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顧姣姣不假思索。
“容先生很好啊,他堅韌,有毅力,做任何事都十分謹慎周全,三思而後行。
哦,他還十分耐心和細心,學院裡的學生練字哪裡練得不好,他從來不責罵,反而溫和耐心地教導。”
顧姣姣一邊說還忍不住一邊撇嘴。
“我小時候的先生若是有容先生一半的耐心,我的字和畫畫肯定要比現在更好一些。”
顧楠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
“說容先生呢,你歪哪兒去了?”
“哎呀,反正容先生就是很好很好,長得也好,性格也好......”
顧姣姣掰著手指頭數了幾項,忽然反應過來。
“不對,姑母你好好的突然問我容先生做什麼?”
顧楠含笑看著她,“你覺得是為什麼?”
顧姣姣忽然想起白日裡小嬋對自己說的話。
還有梧桐樹下的秋千上,她睡眼惺忪地看到周身鍍了一層金光的容瑾。
臉上瞬間飛起一抹紅暈,左手無意識地摳著右手。
“姑母是要為我和容先生說親?”
顧楠知她向來聰慧,隻是很多事不願意動心思。
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你都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
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姑母也不瞞著你,你娘和我確實都看中了容瑾。
姑母今兒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對他可有意,你若是有意,姑母就去幫你說親。”
顧姣姣垂著頭,輕輕咬著嘴唇沒說話。
一顆心卻莫名有些亂了。
和容瑾嗎?
說實話在今日之前,她從來沒有過彆的心思。
雖然和容瑾也算熟悉,平日裡也聊很多話題,但她的心思都在飲食上,從沒想過成親嫁人方麵的事。
隻是姑母這麼一問,不知為何,她腦海裡總是閃現出今天下午的那一幕。
容瑾半彎著腰看著她,眸子的光細碎又溫柔,一如他那個人一般。
一想到那幅情景,她的心就忍不住跳動加快,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生長出來,要破殼而出一般。
顧楠見她不說話,也沒著急催促。
“此事也不急,你先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和姑母說。”
送走顧楠,顧姣姣夜裡輾轉反側,直到天邊魚肚發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剛睡下沒多久,婢女小嬋就風風火火衝進來。
“姑娘快起來,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