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先是沒想到,袁韻打聽了半天,就隻是探聽到奕王和梅生同住的事情,然後又慶幸,袁韻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及元亓。
梅生的事情說到底終歸好處理些。
周敞就重重歎口氣:“唉,你先讓他們都下去吧,咱們有什麼話慢慢說。”
這麼說主要是想讓梅生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瘦猴也就趁機將梅生往外架。
“不許走……”袁韻卻還沒那麼好糊弄。
周敞更打個馬虎眼:“你不是說不想留人的嘛,那還不讓人走了就是。”
袁韻剛剛已經沒了麵子,這會就不肯輕易放人:“王爺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要把他逐出王府。哼,依他的過往,若是將事情捅破,可就不是逐出王府那麼簡單了……”
“你敢……”周敞又被捅出了火。
“有什麼不敢?”袁韻的眼淚早乾在了臉上,也是雙手叉腰,“難道王爺為了他,還要把我怎麼樣?”
周敞一口氣上不來,也是出言威脅:“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可如果你要存心害林棲身敗名裂,我定然也不會讓你好過。”
“不好過?嗬嗬……”袁韻笑著笑著又流下淚來,“不好過又怎樣?這樣的賤人王爺都全力維護,那樣的身份,王爺都要不遠千裡去舍身救人,嗬嗬……那麼我呢?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將我置於何地?”
周敞早預料,袁韻不可能不知道奕王趕往北既是為了什麼,但麵對袁韻的質問,她又的確無言以對。
一時空氣凝固。
倒是孫嬤嬤上前拉住袁韻小聲勸阻:“王妃怎麼又說胡話?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要跟王爺好好商量的嗎?”
周敞一聽這話,覺得有緩,也放緩語氣:“你們都下去,本王與王妃好好說會兒話。”
“不……”袁韻卻是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赤紅著雙眼一指梅生,“今日就算給你逃脫,若是本小姐願意,碾死你也不過碾死螞蟻一般容易。”
“那就是沒什麼好商量的了?”周敞也是再次被拱起了火,“現在你同意放人,本王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你要是不放……”
“不放怎樣?”袁韻秀眉一挑,“王爺大可試一試,這個林棲都不用我動手,隻要把他曾經都乾過什麼的事情傳揚出去,恐怕他這個進士的身份也就保不住了,彆說身敗名裂,就是下獄充軍也都是輕的。”
“你敢?”周敞一把鉗住袁韻手腕。
“嗚嗚……王爺欺負我……”袁韻突然委屈大哭起來。
周敞就不吃這一套。
奕王雖然人高馬大,但使了多少力氣還是一清二楚。
孫嬤嬤就上來勸架:“哎呦,殿下,有什麼話好好說,王妃的手臂可跟嫩蔥一般,您這手上輕重可……”
“啊……嬤嬤你看,他隻會欺負我,你還總勸我要耐著性子……”袁韻哭得更大聲,“到了這個地步,你說我還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都滾出去。”周敞怒吼,同時鬆開了鉗住袁韻的手。
空氣中火藥味十足,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開始往外挪。
瘦猴趁機架著梅生也就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