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再次將劉赤亭挑飛,這次勢大力沉,重重砸在了石壁上。
這次沒有再能爬起來的力氣了。
胡瀟瀟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她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憨貨!彆強啊!你跪地磕頭,求饒啊!
一隻腳踩在了劉赤亭頭上,李稚元踩的,好像就是一隻螞蟻。
“那日秦州官道上,你竟敢看我!那時我就該斬你的!”
景猱心頭一顫,得虧那時大雨披著蓑衣。可是轉念一想,隻要李稚元查,那就一定查得到的。
李稚元又說道“即便我不是修士,殺你,也如同碾死一隻螞蟻!我要把你的頭砍下來放在童趣墳前,我要把你剮成一片一片,在他墳前燒毀!”
劉赤亭口中鮮血瘋狂往外溢,但他還是十分天真的說了句“我們……沒有招惹你,憑什麼我們就要……束手就擒?”
李稚元冷笑一聲“不要再說你那幼稚言語了,下輩子記住一個道理,你不夠強,就該死!”
長槍高舉,即將落下。
胡瀟瀟雙麵通紅,用儘全身力氣轉過頭,對著景猱露出祈求眼神。
中年將軍深吸一口氣,腦門一熱,去他姥姥的!老子這輩子,就是見不得朋友被欺負!過命交情,這小子老子喜歡!
剛要拔出橫刀,卻聽見劉赤亭呢喃一句“鄧大哥說了,不是這樣的。”
眼瞅著長槍就要落下,景猱心一橫,橫刀出鞘猛地往前躥去。
老道微微眯眼,冷笑一聲,隨手一揮便將景猱打飛了出去。
在修士麵前,景猱引以為豪的萬夫之勇沒有任何用處。
千鈞一發之際,有一道身影瞬身墜地,刀氣橫劈,直取李稚元首級。
老道大驚!趕忙出手將李稚元拉走,上方石壁竟被一刀齊齊切開。
莫嘲人轉身解開胡瀟瀟身上禁製,姑娘狂奔過去,急忙取出丹藥往他嘴裡送去,顫聲道“你怎麼這麼強?我說過了,我說過很多次了,你自己走啊!”
莫嘲人麵色發沉,冷聲道“誰敢動他?”
老道一皺眉,拿起童趣長劍,瞬身過去刺向莫嘲人。
李稚元咬著牙,竟是瞬間取出一張黃符甩出,莫嘲人分身乏術,隻能看著那道黃符落在劉赤亭身上。
強行劈開老道,莫嘲人一刀劈飛李稚元,冷聲道“斷他河車路!你竟如此惡毒?”
李稚元倒在地上,咳嗽不止,可還是冷笑一聲“何止!”
那張符籙,竟然一分為二!
胡瀟瀟一把撕開符籙丟開,將劉赤亭死死護住。
可符籙轟隆一聲響,山石碎裂,少年少女當場被炸落山崖。
景猱爬到懸崖邊緣,隻見兩道身影,疾速墜落。
這麼高……必死無疑了。
他隻能安慰自己一句“也罷,我景猱……至少沒像當年一樣,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老道猛地回頭,冷聲道“稚元!”
李稚元已經不在意了,她冷笑道“師父!他們殺了童趣,殺了你的弟子!這萬丈懸崖,即便不死,他河車路已斷,最多也就活個兩年了!”
莫嘲人怒舉手中刀,老道卻沉聲開口“莫嘲人!她是李繼岌的養女,你敢落刀,李繼岌定屠儘眉州百姓!”
於是舉起的刀,就這麼落了下來。
看著那懸崖邊緣,,莫嘲人苦笑一聲,呢喃道“老鄧,是我無能。”
灰塵散儘,人……回不來了。
老道沉聲一句“莫嘲人,束手就擒吧。”
“你們真當我的藥園子能隨便踩嗎?”
……
方才符籙炸開,胡瀟瀟後背已然血肉模糊,緊緊抱著劉赤亭昏死了過去。
半空中,劉赤亭卻顧不得彆的,因為胸口那股子炙熱感覺此時到了極致,他感覺自己都要被燒焦了!
在昏過去之前,他用儘渾身氣力,將自己轉到了下麵。
“我又害人了。”
…………
有個背著木劍的中年人走上一處山峰,幾月之前這裡還有個山匪寨子,如今卻隻剩下廢墟。
中年人循著氣息走到兩處墳包之前,一邊寫著良醫盧結實,一邊,是大俠鄧大年。
立碑之人留名,劉赤亭。
中年劍客在鄧大年的墳前坐下,倒了一壺酒,呢喃道“你洛晴師叔釀的,我特意給你帶的。”
可是說著,他就責怪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強呢?搶了玉京門東西,又不是什麼貴重物,認個錯不就行了嗎?何苦……大年啊!是師父的錯,無論師父怎麼想,都不該放任他們廢你修為將你流放的。”
說著,中年人也忍不住的淚水往下流。
坐了足足兩個時辰,中年人揮了揮手,一副畫麵便憑空出現。
是個黝黑少年在此,說定會把東西送去匡廬,請鄧大哥放心。
但畫麵之中,還有個昏死在雨中的小丫頭。
潯陽?是在匡廬山下吧?你是想告訴我,讓我去匡廬嗎?
也罷,我與那呂岩齊名,他來過鋏山,我還沒去過他修道之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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