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隻會覺得壓力,對不對?”
聞言,慕傾月抿了抿唇,似若有所思。
‘這麼多年和師弟一直沒什麼進展,是因為娘親一直在暗示他多和我培養感情的原因麼?’
‘師弟人中龍鳳,向來都有自己的主見,娘親是他的師尊,卻在他的感情上進行乾預,所以師弟覺得這是一種壓力,故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時間是切磋劍法,少有其它的聊天。’
慕傾月將雙手輕輕交叉,想到和師弟在靖安城的那晚,師弟也說了“按自己的方式生活”這種話。
再然後自己第一次主動,師弟便在之後便也對自己主動了許多。
慕傾月心底頓時明悟。
是啊,沒有了娘親有意無意的乾預,自己和師弟的感情確實突飛猛進。
南枝這句話說的很對。
而此時,看著無聲思索的慕傾月,祝南枝輕笑一聲:“我也有壓力。”
“嗯?”慕傾月扭頭‘看’著祝南枝:“什麼意思?”
說話間,她看了眼另一側的蕭隱若。
祝南枝連忙擺手:“師尊對我很好的,你不要多想。
就咱們所處的環境和身邊長輩的性格,根本不會出現小門小派,長輩逼迫晚輩成親,繼而通過賣弟子獲得某種利益這種情況。”
說著,她回頭朝著蕭隱若甜甜一笑:“對吧,師尊?”
蕭隱若輕哼一聲,南枝喜歡陸今安,所以她來了這一直和綰妤提三聘六禮的事……南枝喜歡,她便遂了她的願。
逼迫南枝?
哪舍得?
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因為一點利益而和一手養大的徒兒反目成仇。
‘如果有一天真有人威脅清渺宮,就把南枝送到萬道宗。’
蕭隱若伸手揉了揉南枝的頭:“你當初知道回來。”
“您可是我師尊呀。”祝南枝乖巧的說道。
蕭隱若笑了笑,收回手的她心底又有些發愁。
為什麼好友偏偏也喜歡那小子啊!
綰妤能幫傾月,甚至可以以身入局的幫。
自己呢?
自己怎麼全力以赴的幫乖徒兒啊?
祝南枝不知道師尊的愁緒,隻是重新扭頭對著慕傾月說道:“我的壓力來自慕師姐,因為你也喜歡今安師兄。”
“但是這種壓力不算壞,更讓我知道我對今安……相公有多喜歡。”
她稍稍前傾身子:“慕師姐,你說是不是?”
慕傾月‘看’著祝南枝,心底突然生出一種明悟。
自己該把‘娘親’當做競爭對手了,並且和她明說這一點!
“我明白了。”慕傾月挺直腰背:“你說的沒錯,確實得靠自己。”
她朝著祝南枝微微一笑:“我知道該怎麼和我娘親說了。”
祝南枝欣慰的點了點頭,要的就是慕傾月的這個反應。
這樣一來裴前輩就沒辦法強迫相公和慕傾月的感情了。
而沒了這種強迫,相公便少了壓力,而自己和相公又熟悉彼此的點點滴滴,還不信相公不向著自己,哼哼~
‘我真聰明~’
祝南枝心底得意的想著,看著慕傾月繼續說道:“裴前輩肯定支持你。”
慕傾月心想娘親肯定是支持的,畢竟娘親也喜歡師弟啊。
娘親應該巴不得不為自己考慮的和師弟親昵吧?
想著,慕傾月扭頭‘看’去,隨著受邀而來賓客的入場,然後便是萬道宗在外接待賓客的高層和親傳弟子走入太易殿的正門。
慕傾月抬起手向著陸今安招了招手,陸今安正想和身邊的師弟妹們說一聲,師弟妹們便已經急不可耐的催促他趕緊過去。
陸今安無奈的笑了笑,便向著慕傾月和祝南枝走過去。
祝南枝在此時才想起還沒有讓慕傾月坐到另一側好讓相公坐在中間。
於是連忙扭頭看向慕傾月,慕傾月也在此時扭頭‘看’著她,麵帶微笑,言簡意賅:“競爭。”
祝南枝心底有些無奈,自己剛才說的太多了?
想著,她歪了歪身子看向慕傾月的另一邊,坐的是清渺宮的一位小師妹。
祝南枝眼神一亮,連忙招了招手:“蓉青師妹……”
話音剛啟,忽的響起的一道聲音讓祝南枝表情一怔——
“今安,坐為師身邊。”
表情一怔的不隻祝南枝,還有慕傾月和蕭隱若。
‘娘親是什麼意思?’
慕傾月微蹙秀眉,除了清渺宮特殊外,其他宗門的親傳沒一個坐在師門長輩的身邊。
‘綰妤是什麼意思?’
蕭隱若看著氣質華貴的好友,不由就想到了今天早上好友光著身子摟著陸今安的一幕。
在這種場合還要將徒兒帶在身邊,有這種必要嗎?不懂給年輕人一點空間的道理麼?
‘裴前輩是在擔心慕師姐爭不過我,所以索性不讓相公坐這邊嗎?’
祝南枝貝齒輕咬下唇,裴前輩也太喜歡幫她女兒了吧?
她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種‘勢單力薄’的感受。
自己不懼慕師姐,但是麵對裴前輩卻有心無力。
因為裴前輩是相公的師尊,有這層身份在,再加上在這個場合,相公肯定不會拂了裴前輩的麵子。
果然——
表情怔了一下的陸今安看了師尊一眼,繼而便朝著南枝和傾月歉意的笑了笑,而後便朝著一襲深紫衣裙的裴綰妤走了過去。
“師尊。”陸今安有些好奇的看著裴綰妤,心想師尊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先坐。”裴綰妤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傾月和南枝,隨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蕭隱若。
待到乖徒兒正坐之後,裴綰妤輕輕轉身,外搭的大袖衫衣擺掠過陸今安胸口,繼而便將他的大腿以及放在大腿上的雙手遮掩。
悄然入席而坐,裴綰妤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不露絲毫風情,在外人看來像有什麼話要對徒弟交代的模樣。
陸今安感受著師尊衣衫的柔滑,心底更感好奇。
隻是師尊沒說什麼,他也就盯著桌案看著。
副宗主級彆的桌案要長一些,坐兩個人倒也能容得下,隻是身體的接觸便免不了了。
裴綰妤染著紅色蔻丹的雙手放於腿上,感受著乖徒兒有些緊繃的身體,眸底閃過笑意。
自己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隻是想多培養培養師徒情罷了。
正對麵,蕭隱若扭頭看了眼自家徒兒恢複清冷的容顏,心底幽幽一歎。
有對麵那個女人在,南枝怎麼鬥啊?
‘如果我和她不是好友也就罷了,偏偏陸今安還真是她的徒弟。’
蕭隱若看著徒兒,輕聲開口:“綰妤說不定有什麼事對陸今安講,你也不用多想。”
祝南枝“嗯”了一聲:“徒兒明白。”
反正自己的‘驅女兒吞她娘’之計已經成功實施,相公和他師尊坐一起又有什麼關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