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獄丞可否令斷肢再生?”
趙金銘懷揣希望地問道。
陳觀樓搖頭,“不能!”
趙金銘一臉失望,“為何不能?我現在感覺不到痛,手還能正常書寫……”
“老趙啊……”陳觀樓打斷對方,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修的是武道,不是仙家功法,沒有神仙,也沒有靈藥。手腳斷了,隻能用凡俗的藥物慢慢治療。你之所以此刻感覺不到痛,是因為我給你注入了一道氣息,暫時壓製住了你的痛感。”
趙金銘懂了,於是提出了新的要求,“那可不可以……”
“不可以!”
不管對方提出什麼要求,都不可以。
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莫要得寸進尺。他又不是耳根子軟,被人三言兩語就能說動。正所謂不見兔子不撒鷹,沒錢還想提要求,做夢。
拿了條子,撤了文房四寶,陳觀樓就準備離開。
他囑咐穆醫官好生醫治,至少要堅持到上刑場。
一聽刑場,趙金銘又哭嚎起來,那叫一個淚雨滂沱。
他也是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這麼能哭。實在是受不了,急匆匆離去,吩咐人拿著條子去趙家要錢。
趙家原本不想給錢。
一聽說,交了錢,就能免除牢獄之災,甚至免除流放,給錢就痛快多了。
獄卒少不得叮囑趙家人,“管好嘴巴,不要在外麵胡說八道。要是因為你們亂說,壞了事,到時候流放也是活該。”
趙家人連連保證,一定管好最好,絕不往外吐露一個字。
“最好是這樣!我們這邊在幫你們趙家跑關係,你們就不要再找另外的人跑關係,以免發生衝突,壞了大事。若是我們辦不下來,京城就沒人能辦下來。出去打聽打聽,天牢的名聲,那可是有口皆碑。”
“是陳獄丞的名聲吧。”
“陳獄丞就是天牢。果然是地方上來的,不懂事!”
獄卒收了錢,罵罵咧咧走了。臨走的時候,將趙家人鄙視了一番。
陳觀樓拿著錢,去刑部找孫道寧疏通。
他做事乾脆,直接將一摞銀票甩在孫道寧的麵前,“你就說我夠不夠意思?”
孫道寧嘖嘖兩聲,“陳獄丞,你公然行賄,本官現在就可以治你的罪。還有,下麵抄家的人乾什麼吃的,為何趙家一口氣能拿出這麼多銀子?”
“狡兔三窟!你得允許人家藏點私房錢。再說了,抄家不抄嫁妝,人家老婆兒媳婦藏點私房錢,合理合法,你憑啥追究?”
這話好有道理。
趙家這樁案子,還沒到誅九族的地步。
確實抄家的時候,要將女眷的嫁妝撇開。朝廷做事,縱然是抄家,也要講究一個體麵。爺們花女人的嫁妝,叫丟份,沒臉。同理,朝廷抄家抄女人的嫁妝,也很丟臉。
縱然是律法,也要講究一點人情底線,給婦孺留一點活命的機會。於是乎,嫁妝理所當然被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