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能聞.,剛才給我疼的要命,現在根本不在乎這點味道。”
韓立聞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郝景氏竟然答應的如此爽快,語氣中甚至還有一絲迫不及待的感覺,難道剛才真的疼壞了?
“那伯母您先回房間看看爐子需不需要換煤球,然後把爐子的風門拉開,讓房間的溫度提升一點,我這邊先給草藥做個初步處理後就過去。”
房間內,爐子上的藥鍋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因為腿上的筋脈大多都在後麵,所以郝景氏趴在接受韓立的輔助治療。
針灸的時候無所謂,以韓立現在的手法,她穿著毛褲都不影響施針。
推拿的時候想要效果更好,按說最多穿一條秋褲,不過韓立的手勁十足,同樣不在意這點衣服,但是拔罐的時候就不行了,這玩意隔著衣服沒辦法弄呀。
不過韓立根本沒有在意這些,當過醫生的他在麵對病人的時候非常坦蕩,沒有絲毫多餘的念頭。
想當初韓立在河村幫張淑蘭治病時、幫馬潤萍祛毒時、幫劉麗岩確診時,那全都是直接麵對、近距離觀察,都沒有過分的舉動。
現在彆說郝景氏是郝紅敏的姆媽,就算不是,韓立也不會對一個穿著大褲衩,隻能看到後背的人有什麼舉動,哪怕她趴著的時候tun部顯得格外的突出、圓潤。
另外,韓立在推拿的時候要相當的用心,這個可不是簡單的揉、推、敲、打、捏兩遍就行的。
韓立要根據郝景氏受傷不同部位、不同的情況來調整自己的用力角度,好在他從小練武的時候就經常受傷,傷到筋這種情況更是家常便飯。
那時師父一邊給他推拿一邊講解類似的情況,所以,韓立哪怕沒有親自上手操作過,但是對於這些情況該如何處理心裡麵非常的清楚。
例如:郝景氏剛才說小腿筋跟打結了一樣,其實是因為筋在受傷的時候偏離了一點原先的位置,俗稱筋歪、筋離。
這個需要韓立用用手指、手掌感應著情況,一點點的牽引著有些跑偏的筋脈往原本的位置上走,這個過程要時刻觀察情況,不能有絲毫的著急。
而且她這種老傷跟新傷不同,根本不能一次就給牽引回來的,一次牽引回來她的身體也受不了。
郝景氏剛才說感覺大腿裡麵的筋有點抽抽的感覺,這個就是筋硬、筋縮,韓立需要用相應力度拍打到相對的位置,根據情況儘量打散筋縮時帶來的變化。
郝景氏剛才說感覺腰部有點硬,這個就是筋強,筋傷後沒有得到妥善治療還受了大涼,導致出現了氣血滯澀、血不養筋的情況,時間長了引起的局部僵硬強直。
這種情況針灸、拔罐、服藥才是主要的治療方式,推拿更多是通過打、揉、震的手法驅散僵硬的感覺,從外部稍微緩解一下對方的症狀。
韓立專心的給郝景氏展開輔助治療,根本沒有留意她的異常情況,身體偶爾的僵直也被韓立歸納到筋硬、筋縮這些情況上。
但是此刻郝景氏麵紅耳赤的心想,幸好現在是趴在床上,要是躺著的話,自己這個樣子根本就瞞不過去。
針灸、推拿、拔罐這三套走下來,韓立試了一下剛才煎好藥,對著趴在床上的郝景氏說道。
“伯母,藥的溫度也差不多了,您感覺拔罐位置沒有什麼火燒的感覺後把它喝掉,我去把另外一個臥室收拾出來。”
郝景氏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這才搓起來使勁的揉了揉依舊有點發燙的臉,想了想韓立從始至終的表現,她自嘲的笑了一下,但是心裡麵的那種羞意和.怎麼也壓不下去。
雖然她年輕時穿過開高叉的旗袍,60年的時候相應國家號召去穿上泳衣去遊泳池連遊過泳,64年的時候同樣相應號召去蘇州河、黃浦江裡麵遊過泳。
那時候周圍全都是遊泳人,郝景氏也沒感覺太多難為情。
可是今天這個房間裡麵隻有他們兩個人,雖然說她身上的大褲衩子比外麵長跑的那些人穿的運動短褲還大。
但是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中,心中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更彆說推拿時候的那種接觸。
郝景氏穿好衣服從床上站起來,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不少,要是沒有那些“汗漬”就更好了,把藥喝完發現已經將近晚上十點了,於是收起思緒連忙下樓做飯。
韓立做完輔助治療後看看時間,轉身就開始安排自己晚上睡覺的地方。
因為廚房現在有煤氣灶用,於是韓立就把那裡的爐子給搬到了一樓的臥室裡麵,並且很快就把煙囪給接了出去,至於樓上那個臥室就讓給郝景氏住了。
吃過晚飯,屋裡麵隻有兩個人,彼此都感覺有點尷尬,所以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韓立依舊是早早的起床來到院子裡麵完成日常的鍛煉。
韓立練完收功回到屋裡後發現,郝景氏已經把飯做好、藥煎好了。
要知道現在外麵的天色也不過就是蒙蒙亮,韓立打完招呼正想問的時候,郝景氏已經把原因給說了出來。
因為她今天必須去把自己負責的那塊區域給掃出來,所以她喝完草藥就走了,至於輔助治療就是能等到她回來之後再做。
韓立在郝景氏離開在家裡麵看了會書,等到單位上班之後就起身出去了。
韓立不能讓自己對郝景氏的治療最後變成了白費勁,出門直接來到了多倫路所在的街道辦,找到了被自己打著宋老旗號變成小半個自己人的主任。
韓立這次依舊送給了對方兩條13號香煙,不但在這裡閒聊了整整一上午,下班後還硬拉著這位主任出去吃了頓飯。
期間韓立一直在攀關係、扯虎皮,最後用市場價幫郝景氏在這個街道辦弄了一個的臨時工的名額,這才算完成了他今天的任務。
明天等郝景氏拿著手續去報道後,她就再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去掃大街了。
這件事要是韓立去找李盛的話不用花錢,郝景氏的工作絕對還會更好,但是他認為能用錢買到的東西就沒必要去承彆人的人情,不劃算。
至於郝景氏的這個臨時工能做多久?有什麼福利?期間能不能轉正?韓立感覺都無所謂,隻要她能把這份工作維持到改開之後就行了。
那時候郝江河說不定就回來了,要是按照對方在信上的描述,郝紅敏母女倆不但不會缺錢,而且當地領導為了外彙還會巴結著她們。
哪怕郝江河在說假話,到時候他不敢沒回來也無所謂,說實話韓立一點都不希望這位回來。
韓立把這位主任送回街道辦,想起自己昨天去買藥時看到的情況,在水籠頭下麵洗了把臉笑的有點麻木的臉,轉身就往街上大采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