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溫溫一笑,“她敬茶是她的事,我謝你是我的事。你先收著,我才好往下說呢。”
孟娘子聽公主說話有趣,不禁莞爾,“公主放心,您有孕這段時日草民絕不出京,隨叫隨到。”
時安夏正是這意思,“不知孟娘子能否在我孕期住到府上來?”
她不敢大意。
她前世就沒有子嗣。那會子跟著晉王那廝,沒有就沒有吧。
可如今這是岑鳶的孩子,她寶貝得很,怎麼都得挨過去,要順順利利生下來。
孟娘子答應著,說晚些時候就收拾東西住過來。
北茴趕緊安排人去準備屋子,選了間最好的,原是府中招待貴客所用。
其坐落於府中東南角,布置得清幽雅致。
北茴命人打掃一番,又添置了日常用品。這才滿意點了點頭,還親自去庫房取了些上好的茶葉和熏香來。
她最後細細檢查了一遍屋內的布置,確認無一疏漏後,才轉身去回稟夫人。
時安夏放下心來,“有孟娘子在府中,我這胎象是有了成算。”
北茴柔聲應,“夫人且放寬心。孟娘子說了,您脈象穩著呢。”
時安夏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窗外的梅樹上,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夫君到哪了?行軍順不順利?可會遇上宛國細作?”
北茴連忙寬慰,“夫人莫要憂心,少主英明神武,天下無敵。”
時安夏撲哧一聲笑得驕傲,“這倒不是吹的。”
北茴也笑,“我可從不吹牛。”她又道,“夫人如今有了身孕,更需保重身子。等少主回來,見孩子都生下來了,定會歡喜不已。”
時安夏笑意更深,有種少女的倔強,“說得對,等他回來,嚇他一跳。”
唐楚君和姚笙雙雙攜手來看女兒。
唐楚君又歡喜又納悶,“女婿不是說,要讓你晚幾年再生孩子嗎?”
她之前問過,知道女兒一直在喝避子湯。
時安夏蒼白的臉上染了一絲笑,“趁著夫君沒注意,我把避子湯倒掉了。不然他會鬨我。”
“你呀!”唐楚君一戳女兒的眉心,“現在好了,他這一走,都沒人陪著你。”
時安夏撒嬌,“我不是有母親和阿娘嗎?”
這一想,還真覺得自己過得滋潤。沒有婆婆搓磨,母親還跟著自己住,又有個全心全意寵她的阿娘。
“那怎麼能一樣!”唐楚君可是知道女婿有多緊張女兒的身體,“要被鳶兒知道你私自倒掉避子湯,他那是要生你氣的。你還知道會鬨你呢!”
姚笙笑,“女兒主意正,鳶兒生氣歸生氣,照樣不耽誤他寶貝夏兒。”
唐楚君一想也是,轉了個話題,“夏兒,從今天起,我搬過來和你睡。”
姚笙忍不住插言,“楚君你有公務在身,忙不過來。我閒著,我搬過來照顧女兒。”
平日裡和和氣氣的兩個人,忽然就為了這點小事爭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