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鳴叫如雷,趙尋安半趴在地不斷采摘野果入口,荒野林地野果遍布,不及半柱香時間,終究把轆轆饑腸填滿,而原本虛弱的身體,也有了些許氣力。
環視四周,月色下的林地算不得太黑,趙尋安見有人工修建的石道,便踏著一路上行。
若是尋人自然往下,可如今情況不明自己又無半點自保之力,卻是尋個僻靜之所最好。
這次受的傷真就太重,再加此地大道法則限製,趙尋安如今便是虛弱塵民,但若遇到虎豹狼蟲,怕是半點防禦力量也無。
沿著石道走了許久,期間蹲坐休息數次,終究在山頂處發現一座雖然有些陳舊,但內裡乾淨的道觀。
身心疲憊的趙尋安未曾查看供奉何人,直衝一處偏房行去,但凡道觀寺院,一般此處都是火工廟祝的居所。
推開未曾上鎖的木門,裡邊果然一如趙尋安所想,雖說無有被褥,但土炕鋪滿稻草。
顧不得滿身泥水,趙尋安躺倒,以稻草覆,再次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否是土炕乾爽稻草柔軟,這一覺趙尋安睡得異常香甜,直到正午烈日落在臉上,這才慢慢醒來。
原本的疲倦痛楚一掃而光,雖說身上還是未有太大的氣力,但行動起來已是無恙。
坐直身體趙尋安盤腿打坐,發現還是一如之前,丹田被大道法則封禁死死半點仙靈之氣無法運度,卻是和塵民一般。
下床把被自己弄臟的稻草撿出,又從土炕旁邊的麻袋裡取乾淨稻草鋪好,趙尋安推開門用手遮眼,慢慢走了出去。
雖說道觀無有道人看守,但物件擺放規整青石地麵有掃過的痕跡,顯見有人打掃。
趙尋安往主殿去,自己得以棲身自然得拜拜主人家,卻不知是供奉的那位神仙。
主殿不小,一神像盤坐高台,身前大甕一般香爐儘是灰,顯見香火不錯,隻是黃色帷帳半遮的神像上下左右無有可以表明身份的物件。
便臉麵也是無有,卻是少見的很。
趙尋安撓撓頭,見香爐旁放的有清香火鐮草絨,便燃起香火躬身拱手行禮。
畢竟自己也是仙家,不管是哪方仙神,躬身便夠了,若是禮數太大,與這方仙神未必就是好事。
祭拜過不知名的仙神,趙尋安便在道觀裡走,眼見乾淨整潔,卻是生了心意,便在這裡住下,待身體養好再做他論。
說來也是運氣,趙尋安與一堆滿雜物的小屋尋到一個布包,打開看竟是幾身青灰色的道袍,雖說有些陳舊,可一如道觀內裡,卻是乾淨的緊。
趙尋安身上月白長衫已是千瘡百孔,更被血漬染成了金,行走間因著血漬變硬的布片摩擦身體那叫一個難受,如今有了衣衫,倒是正好換下來。
走出道觀看周圍景象,向南是百丈山崖,之下皆是豐茂山岩。
道觀北向背麵卻是種滿綠竹,清風吹過儘是枝葉摩擦的沙沙響,聞之心神立時一靜。
至於西側則是兩畝薄田,和屋內規整景象不同,田裡散亂長著高粱和不知名的菜,看模樣當是落下的種子再生而出,散亂無有半點條例,顯見不是人種。
至於東邊卻是九棵嶙峋桃樹,雖說長得不高,但占地極大,主乾粗度比趙尋安的腰還粗,顯見年歲不小。
趙尋安走過竹林來至桃樹前,竟在綠葉紅花之下發現有數十果子,這般花果具在的模樣,趙尋安真就未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