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先生這才微微扭過了身子,道“這算什麼,日後孩子們擊鞠,蹴鞠,都可由你的書社出書教導。”
秦鳶喜道“還可以組織擊鞠、蹴鞠大賽,百姓們本就喜愛這些,有人出彩頭,沒有不來的。”
秦鳶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座座金山銀山。
怪不得沈長樂高興成那樣。
看向鬆山先生的眼神不由得就變得熱切。
但突然又想到了鬆山先生方才所言,便轉而去想,鬆山先生所說不是為了那點子生意的意思來。
既然不是為了生意,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定北侯府?
為了顧侯爺?
秦鳶靈光一閃,笑道“沒想到本就是個極小的點子,卻也有助於侯府的基業。”
鬆山先生這才轉過身來,坐好了。
“還不算太笨,終於想到這一層了,其實這與笨無關,而是你方才心中隻有生意,就先看到那些阿堵物,故而一想就想到這上頭去了。”
秦鳶被說的有些不自在。
顧六爺先維護起三嫂來“換誰不往這上頭想?這本就是個生意,尋常人誰會往生意上加那麼多想法。”
鬆山先生不屑地道“所以你就是凡夫俗子。南塘公子可不該是。”
顧六爺一噎。
秦鳶笑道“怪不得鬆山先生一見我就稱南塘公子。原是我辜負了先生的期望。”
鬆山先生道“那你說說此舉好在哪裡?這本也沒什麼,修身養性乃是長久之事,非一蹴而就,就是凡夫俗子一朝得悟,也就不再是個俗人了。所以人要存著向上之心,要發善願善心呢。”
說完了,還著重看了眼顧六爺。
顧六爺知道這是在點自個。
雖心裡不得勁,也還是豎起耳朵來,虛心聽他們說話。
秦鳶略一思忖,道“我之前隻想著不要引得聖上不悅,畢竟侯爺立了這般大的功勳,百姓稱頌,皇子們如今正是爭嫡的年紀,且聖上千秋穩固,太子病弱,定北侯府實不該攪入其中。但那日的境況若是不傳出去,又實在不甘。耶律質子狼子野心,若是不昭告天下,我又恐讀書人被他欺瞞了去。故而,沈長樂一提我就答應了下來,隻以頌揚聖恩為主,宣揚侯爺等人為輔。”
鬆山先生微微頷首。
顧六爺聽得心驚,萬沒想到這點子念頭裡藏著這麼多的事。
這家必須得他嫂子這樣的人物方能擔得起來。
絕非是操持府務這般簡單。
秦鳶又道“鬆山先生這個法子顯然更妙。塞北收複之後,侯爺的大功幾年之後還有多少人會提及呢?若總是宣揚自個的功績,又會引來旁人不滿。且齊王也說過,如今朝中文臣打算壓製武將,這樣做更會引來文臣的忌憚。”
顧侯爺看著侃侃而談的小妻子,眼中露出激賞。
秦鳶接道“印製發售這樣的小冊子,不會引起旁人的忌憚,卻在潛移默化之中,將侯爺的武功一直傳下去,雖不猛烈,但卻持久。隻要這些冊子一直印製,咱們的生意就在,侯爺在塞北戰敗耶律氏,在擊鞠上依舊大敗耶律骨紮的故事就一直會傳下去。侯府的功績就永遠會被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