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都愣住了,他睜開眼仰起頭看向程實,對這個問題有些疑惑。
“我雖然不知道祂的名是從何時開始傳播的,但是我知道在附近的鎮子裡,總有一個侃侃而談的學者在傳播祂的名。
希洛琳派人打聽過他,甚至還讓我去接觸過那位學者,當然,是在我還未加入代理之手的時候。
但他很狡猾,從不泄露自己的行跡。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群人有什麼用,是她告訴我地底的學者不崇拜【真理】便很有可能是【真理】的敵人,一切能將邪神推翻的人都應是極欲兄弟會的助力,所以她對【癡愚】的信徒一直很感興趣。
但是後來我打聽到,這些【癡愚】的信徒大概率本是理質之塔的人,我看不透他們的意圖,所以一直覺得這些人並不可信。”
程實也愣住了,他覺得對方說的這個侃侃而談的人像是艾倫道爾,但是這不是關鍵問題,最關鍵的是希洛琳是不知道【癡愚】的,她甚至認為【癡愚】是野神,既然不知道她又怎麼可能會讓阿拉德去接觸那些【癡愚】信徒呢?
他皺著眉頭拖起阿拉德將他拽到了希洛琳的房間裡,在希洛琳憎恨無比的眼神中,程實再次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癡愚】?”
“我發誓,我從未聽說過祂的名,在那兩位學者找上門來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癡"和‘愚’這兩個字眼居然能代表一位祂,野神都不會叫這種名字,怪不得祂叫【癡愚】!”
“”大姐,第二次了,這是你第二次褻瀆祂了,祝你好運。
程實扯了扯嘴角,謹慎起見他又皺眉道:“說句謊話,注意,希洛琳,你隻有一次機會。”
希洛琳是個聰明人,她猜到了什麼,於是立刻臉色凝重的回答道:“在這之前,我從未聽說過【癡愚】的名。”
謊話!的確是一句謊話。
這下程實真迷糊了,他不免又想起了當初在深淵彩晶中看到被壓縮的【沉默】神性時,自己腦中浮起的那個有關時代的猜測。
在阿夫洛斯有關時代的描述裡,每一個時代的到來都是比上一個時代多一個紀元的,【沉淪】時代比【生命】時代多一個沉淪紀元,【混沌】時代比【文明】時代多一個混沌紀元,時代從降臨到落幕,跨度越來越長。
直到【存在】時代的開啟,這種情況才發生了變化。
先拋開紀元長度變化的問題不談,隻看之前的時代和紀元,再聯想到【諸神】降臨的次序,不難發現一個問題,也是程實一直在思索的問題,那就是:
在祂們已經降臨之後但紀元還未到祂們所屬之時,祂們都在乾些什麼?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在【沉淪】時代落幕的時候,【沉淪】的三神就已被【源初】正名成就真神,不再受時代的影響,獨立於時代長河之外。
那祂們三位在下一個時代開啟時,在【文明】時代的第一個紀元生命紀元裡,為何了無痕跡呢?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程實不太能確定,畢竟【信仰遊戲】賜下的試煉是混亂的,玩家們又不知道時代的概念,誰也不知道發生在試煉背景中的紀元到底是哪個時代的紀元,不過以目前所經曆的試煉來看,生命紀元確實少有【沉淪】的擁躉,最多也不過是【汙墮】的萌芽信徒罷了。
所以那些已經被正名的【沉淪】三神,既然擁有了俯視時代的權柄,為何不出現在紀元之初呢?
又如眼下這場試煉,其發生在文明紀元中期,但【文明】時代之後包括【文明】時代在內的4個時代裡都有文明紀元,所以如何判定此時屬於哪個時代,而這些不同時代的相同紀元又有何不同?
程實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直到他從樂子神嘴裡確認了恐懼派和靠近派的事情,並了解到是【虛無】給了人們一場【信仰遊戲】,自此,再代入靠近派的視角去想,才終於猜到了一些端倪。
他覺得諸神之所以恪守自己的“時間線”從不過早出現又或缺席曆史,大概是並不想影響時代的走勢,彆忘了,時代的落幕跟【源初】有關,而【源初】為祂們正名這一舉動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同樣無人可知,誰能保證祂不是因為時代的發展曆程而敲定了各個真神的名分?
畢竟【命途】的命名就已經昭示了很多東西,而樂子神也親口說過,命途的發展本就是生命以及文明的進步。
所以如果你是一位誕生於某段曆史中的真神,在一位予取予奪的至高神麵前,會去,不,敢去塗抹自己走過的路嗎?
不會!不敢!
沒有一位神會!
除了【欺詐】!
祂不僅在塗抹,甚至敢在【存在】頭上拉屎!
可祂是恐懼派,其他神是嗎?
不是,祂們大多都是靠近派,最多也就是中立,中立以不找麻煩為主,又怎麼可能去“忤逆”一位【祂】呢?
所以自那時起,程實悟了,在已經有神正名且未到其主宰紀元的時候,這些神明並非還未降臨,隻是悄然隱於世界幕布之外,靜靜等待自己上場的那一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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