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為了節省一些糧食,就隻能狂喝水,喝水肚子脹,隻能頂一會兒的餓。
如今有了糧食,大家也可以吃個飽飯了。
修路的進度不快,也和大家沒有吃飽有著密切的關係。
“我的老天爺啊,你們交州都這麼有錢嗎?”
道路旁,煙塵滾滾。
搭建的大棚下,這些曬得黝黑的精壯漢子們,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張鐵根等交州來的人。
張鐵根他們都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在外麵也能橫著走,並且被人羨慕。
說實話,當初他們在交州的時候,並未覺得這有什麼可嘚瑟的。
可是真的等到出來後,他們這才意識到,交州與外地的差距現在到底有多大?
交州剛發展的時候也最初兩年,吃的沒有那麼飽。
後來這幾年他們基本上都已經習慣了,認為這就是常態。
可冀州這邊的窮苦,荒蕪,讓張鐵根等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們甚至不止一次在夜裡默默的想家,想念交州。
越是通過對比冀州,就越是能夠明白交州的好。
就像此刻,冀州這些做工的兄弟們,那種羨慕與崇拜,讓張鐵根恨不得將胸膛挺上天。
交州,有錢!
交州,幸福!
這就是張鐵根他們這段時間聽到最多的聲音。
此刻,當糧食運送到他們修路隊旁的時候,無數的漢子們都繃不住了。
他們覺得,冀州現在的生活條件已經很好了,可依舊吃不飽。
他們甚至都不敢想,每天吃飽穿暖那是何等幸福的日子?
看著一雙雙眸子都落在自己等人的身上,張鐵根的那種作為交州本土人的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我之前就說過了,哪怕是我們交州最窮的時候,殿下也是讓咱們吃飽了乾活的!”
眾人點頭,心裡有些失落。
張鐵根又道:“不過,諸位,畢竟局勢不同,發展也不同!咱們當時雖然窮,可殿下滅了一個族,還滅了幾個悍匪窩,那些個糧食不吃就要爛掉了,也正是因為有那些東西,我們才能不餓肚子。”
“你們可千萬彆覺得太子殿下小氣,他若是真小氣,就不可能給你們安排這份工作,更不可能一有糧食就立即給你們送來。”
“可是……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餓啊。”有人小聲嘀咕。
張鐵根笑罵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沒餓?你們冀州現在吃不飽,和我們當時的交州不一樣啊,我們交州當時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挖運河!”
“你看看你們現在做了多少事?我們修路都才開始一年左右,在這之前,都是在準備,這消耗能一樣嗎?你們可千萬不能有這種埋怨太子殿下的想法,不然,你們就真的太畜生了。”
張鐵根除了在做工程的時候要求嚴格之外,其餘的時候,人都是非常和氣,開得起玩笑,也從來不會罵人。
剛才他說到最後,已經有些嚴肅起來了。
這便讓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的水思源,打心裡敬佩。
雖然太子殿下和幽王殿下乃是一母同胞,但他們之前不對付也是真的。
也就是諸位皇子都商定了暫時不奪嫡,大家的關係才慢慢的緩和。
水思源最擔心的就是張鐵根利用幽王的影響力,如果他真的要說一兩句太子的不好的話,那影響可就太大了。
說不定太子的基本盤都要崩了。
而今,瞧見張鐵根用如此公正的心態來勸說,水思源便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張鐵根這種人很認死理,也極其公正。
可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張鐵根的壞,這便是他內心的惡。
“都愣著乾啥呢?抓緊乾活,然後準備開飯唄!”張鐵根拍拍屁股站起來,推了暗自羞愧的水思源道:“趕緊的,咱們耽誤了太多的工期,接下來得晚上加點班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