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拙也不隱瞞三將,將兵法威能妙用告之。
引發劉關張三將感歎不已:「寧拙到底是大族出身,底蘊非凡!」
寧拙苦笑:「隻是我對這兵法並不熟練,很少練習。真正作戰,恐難施放成功。」
劉耳點頭:「是要慎重!兵法施展失敗,會引發反噬,將士一體,都遭連累等到劉關張寧孫正式出兵,士卒們的模樣已然大變。
他們的身材變得修長,至少都有七尺高。蛇頭人身,皮膚都被黑色的鱗甲所替代,行走間聲音很小,且有輕風環繞手腕、腳腕。
背部的脊椎位置,都有一條明顯的橙紅色的血線,由頭頂往下,一路筆直地貫穿到了尾椎的位置。
劉關張也嘗試繼續練兵,發現收效很小,便果斷停止,開始了行動。
馬良才實力強大,他們需要抓緊時間,爭取和其他人聯合一處。
一字長蛇陣。
隊伍拉長,耐力倍增,且具備一定的防禦加持,這門動陣用於行軍再合適不過。
行進了半天功夫,來到一處山穀前。
劉耳忽然皺眉,一抬手,停住軍隊:「我心頭亂跳,預感糟糕,前方恐有埋伏!」
張黑:「但是,我們也擴散了偵騎,早早進入山穀內探索過,並無發現啊。」
寧拙聞言,卻是十分重視。
他的神通人命懸絲落不到劉耳的頭頂,使得寧拙對劉耳始終高看一籌。
寧拙現在是神識入畫,機關指環帶在肉身手指上,無法帶進來。除非是肉身遭遇威脅,才會提前預警,至於畫內如何,機關指環是照顧不到的。
寧拙立即道:「那便繞開這座山穀。」
「好。」劉耳旋即下令,調動軍隊,改變方向。
見劉關張要轉移,山上果然升起戰旗,現出一支軍隊。
軍隊中的士卒一個個籠罩黑霧,黑霧中四肢模糊,看不清臉麵。
馬良才立身山巔,俯視劉關張寧四人,他輕聲徐徐,卻聲罩周遭:「幾位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
「不好,是馬良才!」
「快撤。」
劉耳色變,當即下令全軍撤退。
敵強我弱,這的確是明智之舉。
土卒們並非活人,在沉悶中井然有序地後撤。
讓寧拙頗感意外的是,馬良才靜靜看著三將營離去,並未帶兵殺出。
他好整以暇,背負雙手,傲立山巔,隻下令結陣。
山上的士卒們開動起來,形成幾道涇渭分明的人流,然後人流間不斷相互穿梭。
十幾個呼吸之後,戰陣締結成功,一股股法力好似黑煙,從每一個士卒的頭頂嫋娜升騰。
股股煙氣彙集在半空中,凝聚成漆黑的一團。
起先隻是煙氣,隨著越聚越多,煙氣液化,化為一大團的墨汁。
墨汁的外圍遂漸凝結,化為漆黑池盆。
墨池陣!
馬良才取出法寶級的畫筆,微微舉起,筆尖對準撤離的三將營。
他信手一揮,一字狀的黑色筆畫在半空中浮現。
下一刻,高空中的墨池水位陡然下降一成。
「小心!」劉耳大聲示警。
三將營周遭忽然湧現出一股漆黑浪潮,墨香濃鬱,洶湧而來。
劉關張寧四人同時出手,結合軍力,將浪潮擊潰。
但馬良才不斷揮舞毛筆,一道道澎湃墨浪,形成連綿不斷的攻勢。
劉關張寧修為都弱於馬良才,抵擋得十分艱難。
他們邊打邊退,企圖繼續拉開距離。
馬良才朗聲一笑:「天真!」
他豎直筆杆,手臂伸展到最前方,手指用力,筆尖在空中作畫。
伴隨著他的發揮,墨池水位忽然下降三成。
在三將營的退路上,忽然顯現出了一道巨大壕溝,壕溝中煙墨繚繞,尋常土卒萬難跨越。
「糟糕!」劉關張寧孫都心頭一沉。
他們這支軍隊的戰力太弱了,根本不是馬良才的對手。
「我來主持戰陣!」寧拙輕喝一聲。
三將已和他建立默契,當即讓出主陣之位。
小偷輕風陣!
輕風環繞,使得三將營速度激增。
寧拙指揮軍隊前行,他沒有頭鐵到嘗試跨越煙墨壕溝,而是向左側移動,嘗試繞開這道障礙。
馬良才兩次三番出手,都被寧拙操控戰陣,讓三將營避開兵鋒,逐步拉開距離。
「有趣,這是什麼戰陣?」馬良才頭一次見到小偷輕風陣,頗感好奇,當即詢問。
張黑用他的大嗓門,直接回道:「這是輕身疾風陣,連這陣都不知道,馬良才你也不過如此。」
「輕身疾風陣?」馬良才鄭重點頭,「我記下了。」
有此陣加持,三將營行軍速度激增。
馬良才的攻擊存在範圍,見三將營就要脫離這個範圍,他果斷率領軍隊,殺下山來,追趕三將營。
兩支軍隊一追一逃。
沒過多久,紅花營的旗幟迎風飄蕩,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
穆蘭騎乘高頭大馬,身邊士卒一個個頭戴、身冒鮮豔紅花。
她也在行軍之中。
見到三將營被馬良才追殺,穆蘭偵測片刻,伸手一揮,紅花營參入戰團。
紅花戰陣!
這是穆蘭最熟悉,也是最拿手的戰陣。
紅花營頭頂一株巨大的紅花法相,徑直殺向馬良才的墨煙軍。
劉關張見機,立即改變策略,指揮軍隊,返身殺回去。
在平原地帶上,三支軍隊展開了正麵交鋒。
馬良才手中畫筆或點或劃,布置戰場。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在一馬平川的地帶上,製造出了一道道的壕溝,還拉高己方地勢,形成一處緩丘山坡。
馬良才繼續作畫,畫出一道道柵欄,一座座拒馬,甚至一整個營寨!
墨池法相中的水位劇烈下降,但每時每刻也得到全軍的支持,補充墨水,讓水位不斷回升。
馬良才主守,三將營、紅花營一左一右,夾攻山坡營寨。
久攻不下!
馬良才將畫藝、兵法結合起來,一筆一劃之間,改造戰場,發動浩大攻勢,
將整個戰場都當做畫布,由他信筆由疆。
「不愧是兩注國的名將。」
「好厲害!」
劉關張神色都很凝重,在激烈的交鋒中,迅速感受到了馬良才的強大。
交戰期間,白玉營、金戟軍相繼趕來。
雙淨、孫乾不約而同,都選擇了作壁上觀,沒有揮軍參戰。
穆蘭、劉耳等人相繼神識傳念,卻未說動兩人。
雙淨推托:要仔細觀察,察覺到墨煙軍的破綻後,一舉進攻,奠定勝局,
孫乾則說自己要看著雙淨,防備白玉營對己方不利,並且要求穆蘭儘快考慮,認他為夫君。
穆蘭冷笑連連。
她性情剛強,旁人越是如此逼迫她,她越不會聽從認輸。
孫乾、雙淨並非不知穆蘭性情。
他們都想要趁機壓服這位將門虎女,若是將來執掌上將軍府,自家妻子就該當對自己言聽計從才是。
穆蘭揮舞戰旗,指揮戰陣發動一重變化,
紅花法相忽然飛出,直接罩在了墨池法相上,將其包裹。
馬良才頓感聯係大減,幾乎要斬斷。
他連忙大筆揮筆,施展一門法術一一筆走龍蛇!
他潑墨揮毫,漆黑的筆畫在半空中化為一條長龍,一條角蛇。
龍蛇合擊,鑽破紅花法相,讓墨池法相重新穩定下來。
穆蘭臉色一白,身軀搖晃,險些栽倒馬下。
手段失敗,她連忙調動戰陣,收回紅花法相。
紅花法相破了一個大洞,回到紅花營上空,立即汲取軍力,緊急修複。
一時間,紅花營軍力持續消耗,整體戰力猛烈下滑。
馬良才十分機敏,精準地抓住這個戰機,率領墨煙軍衝出營寨,轉守為攻。
紅花營的防線被接連衝潰,隻能效仿三將營之前的行為,且戰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