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安平靜的說著。
兩大君王掌控朝堂的方式不一樣,但是結果是一樣的。
想做到言晏這樣的太難太難了。
試問天下,哪一位君王會承認自己錯誤?
可是玄武帝君敢承認。
當年開發河西走廊,讓六千血騎陷入危難之中,並州完全可以隱瞞這個消息,不去救援,等到時間過去,百姓也不會知曉。
但是並州就公開承認了是他們上層的決策失誤,上層從帝王到九卿,全體自罰,接受並州百姓的責罵。
這一點也是韓王安最為佩服的地方。
韓非思索著,即便是冒頓、東胡單於甚至是六國諸侯王,哪怕是敗在了言晏之手,也沒有人曾辱罵過言晏。
“該放下了,韓國已經是過去,天下已經進入秦國和並州的時代,並州待你我父子不薄!”韓王安拍了拍韓非的肩膀。
“韓國的滅亡,罪不在你,你長兄已經努力過了,不該由你再來背負這個責任!”
說起韓奐,韓非也不覺紅了眼眶。
他們一家能來並州,更大的原因還是長兄韓奐,因為韓奐是言晏的第一個親傳弟子。
“我……我想成親!”韓非突然醒悟了,開口說道。
“哈?”韓王安愣住了,我跟你說放下,你跟我說放進去?
“成親好啊,成家了就有了羈絆,有了責任,也就成熟了!”韓王安雖然跟不上韓非的腦回路,但是還是很欣慰。
至少韓非娶妻生子了,他也就多了幾個孫兒來逗弄,打發時間。
韓奐的孩子都大了,也都去了羽林衛曆練,他一個人也是孤單。
“紫女姑娘跟著你也這麼多年了,這個家也該有個主母了!”韓王安笑著說道。
“父王不嫌棄紫女出身?”韓非看著韓王安。
哪怕他們不再是韓國宗室,但是身份依舊是天下最尊貴的那一檔。
“弄玉夫人還曾是紫女手下呢,你見天下誰敢拿弄玉夫人出身說事?”
“出身是誰都無法決定的,關鍵是看他的成就!”
“作為妻,以夫為榮,你若強大,誰敢說她的出身?”
韓王安倒是很開明,並不在乎紫女的出身,出身再差還能比得上他們這群連國都丟了的喪家之犬?
“若是有人以紫女姑娘的出身說事,不能證明紫女姑娘出身低賤,隻能證明你的無能!”
韓王安繼續說道。
“這也怪我?”韓非長大了嘴。
“不然呢?”韓王安反問道。
三十之前,看父相子,三十之後,看子相父。
夫妻也一樣,本是一體,夫榮妻貴,夫卑妻賤。
“可是我該怎麼開口?”韓非迷茫了。
他倒是放下了,願意成親了,可是該怎麼開口?
“這些年朝堂公卿的份子錢你也沒少隨啊,怎麼個流程還不懂?”韓王安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