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雖然是草台班子,甚至不如曾經齊國,但是該有的威儀還是要有的,也是要一步步走向規矩的。”
安期生歎了口氣。
並州不可能一直是草台班子的樣子,走一步看一步,撤東牆補西牆,或者心血來潮就搞一手。
那些都是曾經被逼出來的。
他們終究是要走向正規化,走向合規的。
“統率這麼一個並州,還遇上一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君王,丞相大人也很累吧?”陳建突然開口道。
安期生一怔,眼眶也紅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除了言晏,也之後陳建這麼理解過他。
並州這草台班子,這爛攤子,他多少次都想掀桌走人了。
但是最後也隻是撒了一次氣,然後該如何還是繼續如何。
他可以任性的說,少了一個他,也會有人來頂上。
可是這對不起言晏和並州所有人對他的信任。
言晏邀請他入並州還不是並州建立之時,而是並州初步立足腳跟之後。
可是言晏的任命,各司衙門的支持,這些都是對他的信任。
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任性而掛印離去,那樣是辜負了所有人對他的信任。
若是連這點重任都扛不住,那如何成為並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連國尉府和廷尉府的兩位都全力支持他,他又有什麼資格說放棄呢?
“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安期生笑著拂去鬢角飄落的白發。
陳建怔怔地看著安期生,鄭重的躬了躬身。
並州這樣的朝堂環境,是多少政客夢寐以求的。
其實算起來李仁、駱兵、安期生、典慶這些人都很年輕,四五十歲罷了,但是為什麼天下人都以為他們老了?
因為他們做的事是很多政客朝臣一輩子都未必能做成的一件事。
而他們年僅四五十餘也已經頭發斑白,甚至李仁已是三千煩惱絲落儘。
李仁:不提我,我們還是好朋友!
“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並州的未來是美好的!”安期生笑著站直了身子。
“是!我們的未來的都是美好的!”陳建也笑著點頭。
並州吏治清明,從君王到朝臣都是一心,這樣的朝堂,多少世才能出現一次。
若是並州都沒有未來,他不知道什麼樣的朝堂才能結出如此盛世的果實。
韓非的婚禮終究是到來了。
整個北掖王城的大街小巷的樓頭都掛滿了廣告橫幅,甚至連市舶司的官員和巡街的武侯都專門為來客指引。
“你們這群家夥,天香樓走的是高端路線,吸引的是達官顯貴,貴家子弟,你們就不會將人引來我們有間客棧?”
墨家北掖王城駐地中,庖丁怒罵著一群小廝。
天香樓的高端拉走了那些有錢人,可是有錢人才幾個,那麼一大片的紅海客戶居然不知道去招攬。
“打錢,去跟市舶司、城防署說,若是他們能給我們拉來客戶,客戶消費金額的一成收益是給他們的。”庖丁也是被逼出了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