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六道人影踏劍而來。
為首的乃是詹坤與於野,四位築基弟子隨後而行。
季晗的身子已恢複如初,他與叫作冼成的一位弟子來自同一家小仙門,此番獲救之後,兄弟倆對於詹坤、於野感激不儘。
眼看著巡查期限已近,眾人原路返回。
這日的黃昏時分,高大的山丘與木樓、石亭便在前方。
“嗬嗬!”
詹坤抬手一指,帶頭往前飛去。
而一行尚未臨近,“砰”的光芒閃爍,隨之扭曲的光華猶如漣漪散開,眨眼之間已將數裡大小的山丘籠罩其中。
詹坤被迫後退。
於野與四位築基弟子意外不已。
腰間的令牌,竟然沒有了用處。
不用多想,這是故意將眾人擋在陣外。
與此同時,山丘的空地上湧出一群人影,有禹丘、文桂,也有令狐北、荀原等人,留守弟子悉數現身。
詹坤詫異道:“禹管事,為何阻攔……”
“住口!”
隻見禹丘昂首而立,怒聲喝道:“爾等擅離職守,可否知罪?”
一旁的文桂連連搖頭,惋惜道:“詹師弟屢次抗命不從,闖下大禍,又挑唆弟子擅離職守,與背叛仙門無異啊!”他拱起雙手,痛心疾首道:“禹管事,倘若任由幾位逆徒混入蒲澤,我天柱山門戶危矣!”
“咦,文師兄你豈能顛倒黑白呢?”
詹坤驚咦一聲,道:“禹管事,能否容我申辯一二?”
人群中,令狐北與荀原趁機出聲——
“詹師弟若是有罪,我等絕不容他。而文師兄的一麵之詞,隻怕也難以服眾!”
“禹管事,兼聽則明,且讓他申辯一二,又有何妨!”
在場的其他弟子也紛紛點頭附和。
禹丘看向左右,沉聲道:“詹坤,你數日不見蹤影,究竟去了何處,如實道來——”
“遵命!”
詹坤點了點頭,道:“此次巡查途中,文師兄獨斷專行,使得我等屢次遇險,季晗差點丟掉性命。而他非但無能,且膽小如鼠,動輒獨自逃竄,全然不顧同門的安危。之後文師兄吩咐本人前往廣牧巡查,卻又不肯拿出路徑圖簡,致使我與三位弟子迷失路途。不想他再次獨自離去,並混淆是非、栽贓誣陷。幸虧於師弟與季晗就地等候,並告知了原委,我等這才匆匆返回,否則便是遭到坑害也無處伸冤啊!”
“詹師兄所言,句句屬實!”
於野趁機說道,季晗與冼成等四位弟子相繼出聲——
“弟子甘願起誓,為詹師叔作證!”
“文師叔有失前輩風範,令人不齒!”
“若非詹師叔與於師叔臨機決斷,舍身斷後,我等休想安然返回,卻遭此陷害,令人寒心呐!”
“唉,若非於師叔出手相救,季晗早已化為枯骨!”
“一派胡言!”
文桂忽然大叫道:“爾等串通一氣,以下犯上,蓄意謀反……”
“文師兄!”
令狐北打斷道:“是非曲直,我想禹管事自有公斷。而你若敢恃強淩弱,存心坑害同門,擾我蒲澤安危,令狐決不答應!”
“哼!”
荀原不失時機的哼了一聲,道:“眾口所指,必有其過。你不會是賊喊捉賊,居心何其歹毒也!”
“不、不……”
文桂的臉色一變,忙道:“禹管事,我忠誠不二,天地可鑒……”
“夠了!”
禹丘雖然神態威嚴,卻也糾結不清,他摸出一塊玉牌輕輕劃動,不耐煩道:“詹師弟,來我洞府當麵稟報!”
籠罩四方的陣法光芒微微閃爍,顯然禁製有了變化。m.
“遵命!”
詹坤再次踏劍往前,果然暢通無阻。
六個人穿過陣法落在地上。
禹丘與眾弟子已四散而去。
令狐北與荀原離去之時,與詹坤、於野悄悄點頭示意。
而文桂依然愣在原地,很是失落彷徨。
於野徑自返回他的石屋。
而他尚未坐定,令狐北與荀原已推門走了進來,各自帶著關切的神情傳音道——
“究竟出了何事?”
“日前文桂獨自返回蒲澤,聲稱你與詹坤謀反。禹丘不敢擅作主張,便欲傳信天柱山,請元嬰長老前來處置,被我兄弟再三勸阻。也幸虧你二人及時返回,不然麻煩大了。快與我老哥倆說說……”
三人席地而坐。
“文桂此人極不安分,日後難免是個禍害,故而……”
於野沒有隱瞞,道出了隱情。
詹坤得罪了文桂之後,知道他不會罷休,便將計就計,故意在巡查的途中拖延了幾日。文桂也果然睚眥必報,栽贓嫁禍。而詹坤與於野早有所料,趕在最後一日返回蒲澤,又有四位築基弟子的眾口一詞,以及令狐北、荀原的暗中相助,使得文桂的詭計落空……
與此同時。
詹坤與禹丘當麵稟報了詳情之後,輕鬆走出了木樓。
而文桂竟然守在門外,神色不安的樣子。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