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遭到三麵夾擊,迎麵襲來的刀芒更是快如閃電、勢不可擋。
於野急忙後退,身子淩空,趁勢抬手一揮,兩把剔骨刀「噗噗」插入兩個壯漢的腦門,繼而雙手持刀奮力抵擋,便聽「鏘」的一聲炸響,強橫的力道轟然而至,他頓時倒飛出去。而虞山閃身逼近,再次揮刀劈來。他已無從躲避,兩眼倏然閃過黑白光芒。劈落的刀芒已在三尺之外,淩厲的殺氣已如刀割般刺痛了他的臉頰。便在這生死關頭,凶悍的攻勢突然一頓。他急忙揮刀一點借力躥起,「唰」的刀鋒一轉而狠狠劈去,「喀」的護體法力崩潰,隨之一道人影栽下半空。他就勢又是一刀劈下,「噗」的血光迸濺,虞山已變成兩半,「砰、砰」墜落在溪水之中。
於野隨後落地,「呼呼」喘著粗氣,卻依然高舉刀鋒,周身殺氣不減。
他是怕再遇強敵,除了溪水聲,與山風掠過林稍的動靜,四周再無其他異常。便是乙丁與乙壯也不見了,那兩個家夥早已跑得沒影。
於野甩去刀上的血跡,查看著三具死屍。
虞山,一位妖士,堪比煉氣九層的高手,若非施展縱目神瞳,最終的輸贏尚未可知。而按理說雙方同為巡城的妖士,乃是自家人,他為何不分敵我,並屢下狠手?
他手上套著一個玉石指環。
於野想要摘下指環,遂又作罷。沒有神識,納物戒子便是無用之物。他伸手在半截屍身上摸索一遍,什麼都沒有。轉而走向另外兩具死屍,拔出剔骨刀擦拭乾淨揣入懷裡,再次順手摸索,找到兩個錢袋,其中收納著散碎的金銀,還有一張獸皮?他將金銀與獸皮收入囊中,空袋子依舊塞入屍身,而看著滿地的血腥狼藉,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於大哥……」
便於此時,林中冒出兩道人影,鬼鬼祟祟,東張西望。
「滾過來——」
於野低聲叱嗬。
「嗯嗯!」
乙丁、乙壯忙不迭的跑了過來,又被三具死屍嚇了一跳。
「大……大哥……」
「你殺了巡城妖士,倘若追究……」
「閉嘴!」
於野打斷道,抬手指向山澗,不容置疑道:「將人埋了,快——」
他帶頭奔著山澗走去,乙丁乙壯忙著搬運死屍。
循著溪水走去,一二十丈外的叢林背後,便是一道隱秘的山澗。而入口僅有兩三丈高、一人多寬,狹窄且又潮濕。
於野拎著長刀走入山澗之中。
六七丈之後,山澗到了儘頭。
「大哥……」
乙丁與乙壯拖著死屍磕磕碰碰跟了進來。
「掘坑埋人!」
「嗯!」
兄弟倆一個用刀在地上刨坑,一個返回繼續拖拽死屍。
於野則是左右打量,兩眼中光芒閃動。
片刻之後,他神色一凝,伸手在山澗儘頭的石壁上敲了敲,接著稍稍用力一推。「喀」的微微聲響,濕漉漉的石壁竟然緩緩移動,隨之出現了一個數尺大小的洞口。
「咦,暗門……」
乙丁驚訝一聲。
於野衝著他瞪了一眼,低頭鑽入洞口。洞內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隨著他縱目閃爍,四周一覽無餘。
置身所在,是個狹長的山洞。
於野稍作遲疑,循著山洞慢慢往前。施展縱目看去,山壁中似乎嵌有陣法禁製。而山洞卻避開了禁製,約莫走了百丈,山洞到了儘頭,伸手輕輕一推,一扇石門緩緩開啟。他悄悄穿過石門,竟是一個石窟,擺放著石榻、石幾等物,另有一道緊閉的木門。
透過木門的縫隙看去,好像是
個陌生的山穀,還有雜亂的動靜傳來……
於野不敢逗留,轉身離開石窟,閉關了石門,匆匆原路返回。而尚未抵近山澗,便聽「叮叮當當」的劈砍聲,以及乙丁、乙壯的抱怨聲——
「儘是石頭,如何掘坑……」
「不如扔入洞內……」
「他遲遲未歸,想必尋到好處……」
「哎喲,於大哥……」
忽見洞口中冒出一人,兄弟倆慌忙閉上嘴巴。
於野順手一推,洞口消失,卻無暇多說,催促道:「此地不宜埋屍,另找地方——」他抓起兩具死屍衝出山澗,來到另外一片林子裡。乙丁拖著兩半屍身、乙壯抱著死人頭顱隨後而至,接著三人動手掘坑埋屍,三把長刀一並埋了,並清理了血跡,這才匆匆離去……
午後。
三人出現在城門前。
「沒人見過虞山,也未見過洞口暗門,記住了?」
「嗯、嗯!」
於野叮囑了幾句,乙丁、乙壯知道厲害,也見識過他的手段,自然是言聽計從。
他帶著兄弟倆回到城內,找了家酒肆吃喝一番,然後與摩管事交卸差使,各自返回住處歇息。
「砰——」
於野回到他的石窟,關了木門,點亮油燈,放下妖刀,又將懷中的剔骨刀與錢袋扔在榻上。他盤膝坐了下來,伸手從錢袋中拿出一張獸皮。
殺了三個人,得到一把散碎的金銀與這塊獸皮。
獸皮繪有古體字跡,倒也認得,玄獸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