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一道淡淡的光芒飛馳而去。
像是流星,劃過天際,又似深夜的飛螢,在黑暗中寂寞閃爍。
數日後,飛馳的光芒慢慢消失,隨之現出於野的身影,雖然滿臉的倦色,卻不無慶幸般地鬆了口氣。
他逃出梵界山之後,便全力狂奔,起初尚且有人追趕,漸漸被他甩開,又繼續飛遁數日,確認無人追來,他這才停了下來。
已跑了多遠?
憑借他如今的境界,施展九天遁術的威力更勝一籌,一口氣狂奔了七八日,應該已跑出去數百萬裡,卻也消耗了他的大半修為,整個人極其疲倦。
此處又是何在?
天曉得!
梵界山是個什麼樣子,也是無暇顧及,便匆匆殺出重圍,逃向星空的深處。所謂的慌不擇路,不外如是,至於逃到何處,著實一無所知。
於野摸出一把丹藥塞入嘴裡,就此凝神遠望。
雖然壓製修為,而人在星空之中,無遮無攔,念頭一動,神識幾達百萬裡之遙。
隻見遠處散落著無數的星辰,或大或小,或色彩怪異;另有兩顆閃亮的星體高懸天邊,一個光芒奪目,一個晦暗沉寂,卻又彼此遙遙相對,顯然便是日辰與月辰,又稱太陰、太陽,或圓月與日頭。
嗯,這便是星域的天界,與地界沒有兩樣,卻被結界一分為二,天地互不往來。
萬裡之外,好像漂浮著一塊星石?
百萬裡之外,懸著一顆星體,乃是目前相距最近的星辰,卻霧氣環繞,虛實不明。
於野歇息片刻,揮了揮手。
光芒閃動,一旁冒出三道人影,乃是見淵與樊玄、元桀,驚訝道——
“這是……”
“已逃出了梵界山……”
“於道友,你孤身殺出重圍,著實令人敬佩,卻不知到了何處……”
置身於浩瀚的星空之中,三人已有所猜測,各自振奮之餘,又敬佩不已。
“此處遠離梵界山,一時不明具體所在,萬裡之外有塊落腳之地,請三位前去探路!”
於野無暇多說,抬手一指。
見淵點頭會意,與樊玄、元桀飛遁而去。
有了幫手,於野頓時輕鬆許多,他不慌不忙隨後而行,借機凝神內視。
胸口的金闕中,懸浮著一把小巧的玉劍。九璽劍,元昊仙帝的法寶,也是星域兩大神器之一,竟然落在他的手裡。
不管是巧合也罷,運氣也好,總之他吞噬了元昊的殘魂,奪取了九璽劍,又誅殺多位梵界山的修士,天界必然不會饒了他。於是乎,他索性放出狂言,當眾挑戰鴻元仙帝與天界三十六星。
嗯,在地界,東躲西藏二十年,誰想初到天界,便成為了天界的死敵,這究竟是運氣,還是晦氣?
既然已放出狂言,覆水難收,不妨與鴻元鬥上一鬥,何況他已今非昔比,且待修至仙君境界,且看鴻元之下誰是對手!
氣海之中,懸著一尊石塔,七色光芒環繞閃爍,一道紫色的劍光盤旋不息。魔塔八重的水星天,青衣與邛山猶自靜坐在冰天雪地之間,兩人已修至合道圓滿,且待渡過天劫,便可雙雙成就真仙之體……
“於前輩!”
傳音聲響起。
見淵與樊玄、元桀已搶先一步抵達殘星,四處搜尋一遍,沒有發現異常。
於野加快去勢,轉瞬趕到近前。
殘星,一塊千丈大小的石頭,嶙峋、猙獰,死寂沉沉。
於野尋了一片平坦處落下身形。
見淵與樊玄、元桀仍在星空中張望,衝著遠方的星體舉手示意——
“於前輩,是否前去打探一二?”
“天界三十六星,目前一無所知。”
“嗯,那是相距最近的星辰,若能查明虛實,有利無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