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中年男子的一陣說辭,顧晨越來越感覺,這些毫無關聯的人物,看似都是獨立存在,但其實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首先彩虹橋下的垂釣區,就是所有問題的關鍵。
在這裡,王欣雨曾經短暫停留,而早餐店老板和賣魚老大爺都曾在這垂釣過。
不僅如此,就連已經身亡的王嘉耀,也在彩虹橋附近的水庫值班。
所以不管從哪方麵說,水庫下遊,彩虹橋下,似乎就是所有問題的關鍵。
而且顧晨從中年男子那裡,也確認了之前自己的猜測。
那就是,橋墩底下,的確住著一個女人。
想著之前顧晨對王欣雨的各種調查,於是顧晨趕緊跟中年男子確認著說:
“你說你見過那名女子,那你能確定她的長相嗎?”
“呃,這個……”中年男子有些猶豫。
但顧晨已經將相冊點開,將自己掌握到的王欣雨照片,亮在中年男子麵前,說道:
“是不是她?”
中年男子眯眼一瞧,短暫思考後,也是緩緩點頭:“好像是她。”
“你確定嗎?”盧薇薇趕緊問。
“基本上可以確定吧,因為那次的尷尬,所以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有點深,她就長這樣。”
聽聞中年男子說辭,顧晨再次詢問起王嘉耀的情況,說道:
“那王嘉耀約你今天釣魚,你覺得他會爽約嗎?”
“爽約?怎麼可能?他這人說話從來都挺靠譜的,沒有一次爽約過。”聽顧晨如此一說,中年男子當即反駁。
顧晨與盧薇薇麵麵相視,感覺這事越來越蹊蹺。
中年男子也是看出兩人的異常,便好奇的追問一句:“警察同誌,王嘉耀怎麼了?你們今天問這個做什麼?”
“王嘉耀死了。”顧晨直截了當的說。
“什麼?王嘉耀死了?你們沒搞錯吧?他今天還約我釣魚來著。”似乎也是被這個結果嚇了一跳,中年男子臉色發青。
感覺顧晨或許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但是片刻之後,中年男子又收回了想法。
畢竟,顧晨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此刻的中年男子是真慌了,趕緊詢問著說:“警察同誌,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嘉耀被發現時,已經死在了水庫後頭的山上,就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盧薇薇說。
“啪嗒!”也是聽到這樣的說辭,中年男子“啪嗒”一聲,險些沒站穩,也是雙手扶住一張桌子,臉色發青道:
“難……難道他真的這樣做了?”
“你說什麼?”顧晨感覺這個中年男子,顯然是知道些什麼?於是趕緊追問著說:
“你說,王嘉耀真的這樣做了,他做什麼?”
“不。”中年男子搖頭否認,這才又道:“是那個詛咒。”
“詛咒?你在說故事呢?”盧薇薇聽到這種邪門的東西,當即有些排斥心理。
但中年男子卻是擺擺手道:“不,這不是開玩笑,當然,之前我也以為這是開玩笑,但是現在,我決定收回我之前的想法。”
“因為我在跟王嘉耀釣魚的那段時間,王嘉耀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起過詛咒的事情。”
“這聽上去太可怕了,他甚至打趣著跟我說,如果哪天他中了詛咒,那他一定會選擇上吊自殺的。”
“不是,你等會兒。”顧晨忽然感覺,中年男子的說辭,似乎越來越離譜。
也是趕緊打斷著問道:“先生,你能把你跟王嘉耀聊天的那些東西,跟我們分享一下嗎?就是那個所謂的‘詛咒’。”
“可以。”深呼一口氣,中年男子似乎顯得有些緊張。
於是趕緊拿起桌上的保溫杯,給自己猛灌一口茶水後,這才緩緩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是在跟王嘉耀垂釣的時候聽說的。”
“他說,他在夢裡,曾經夢見一個被人活埋的屍體。”
“活埋的屍體?”盧薇薇想到那具在濱江貨場2號倉庫裡埋葬的屍體,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感覺這個王嘉耀所說的屍體,莫非就是那具?
可見一旁的顧晨依然澹定,於是又收回好奇,繼續追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這個噩夢,似乎一直在他腦海中浮現,他說自己這幾年,時常會做這個噩夢。”
“每次醒來,都是大汗淋漓,感覺受到詛咒一樣。”
“後來,他還去找算命的解惑,算命的說,這是他命中一劫,是很難跨越的劫難。”
“那時候,王嘉耀並不相信,可是這幾年來,他發現自己的精神越來越不如從前,還時常會出現一些幻覺。”
“他感覺,那個算命的,可能說的是真話,於是又找到那個算命的。”
“那算命的怎麼說?”顧晨雖然感覺聽上去離譜,但至少也得調查下去。
而中年男子則是猶豫再三,這才又道:“算命的具體跟他說了些什麼?我不清楚,但是王嘉耀告訴我。”
“如果哪天,他上吊自殺,那就說明他被詛咒纏身,無法解脫,隻能選擇用這種方式解脫自己。”
“當然,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用那種開玩笑的口吻,我也就當成玩笑話,並沒有當真。”
“可是,聽你們說,他今天上吊自殺,還是在水庫的山上,這讓我感覺有點害怕,真的,這種事情,他曾經跟我說起過。”
“可……可我一直以為這就是玩笑,當不得真,可他竟然……”
說道這裡,中年男子深呼一口重氣,也是努力平複下心情。
感覺這事過於詭異。
而顧晨和盧薇薇也是對視一眼,感覺這事沒這麼簡單。
於是顧晨又問中年男子:“先生,你說這個王嘉耀,跟你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這話,他說是在夢裡遇見,有人在埋葬屍體,但那具屍體,當時還是活人對嗎?”
“對,好像是這麼說的。”中年男子說。
“那你能不能說具體些?就比如,埋葬地點,然後還有參與人員什麼的?”盧薇薇也迫不及待,感覺這事似乎有了眉目。
中年男子思考再三,也是回想著說:“唉!這件事情,其實我也沒當回事,就是釣魚的時候,隨便聽聽。”
“不過,我當時無聊,好像是有跟他打聽過夢裡的具體情況。”
“我還調侃他說,莫非這事真實存在?他說不清楚,但是夢裡的內容非常真實。”
“他說,每當他夢見那名被埋葬的男子,那種絕望的眼神就讓他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