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區區萬石糧草,兵甲百副,不成敬意,還請殿下笑納。”
堵陽城中府衙偏堂之中,劉禪端坐在主位之上,在下首,卻是有一位身著錦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
他點頭哈腰,看向劉禪的眼神,具是恭敬,臉上的諛笑,那更是化不開的。
此刻,他真像是劉禪親養的肥狗,正對著劉禪搖尾獻媚。
“閣下有心了,這些我都收下了,聽聞你有一子嗣,正好入太子親軍,隨我左右,如何?”
宛縣李氏當代家主李淳聞之,連忙跪伏在地,他屁股撅得老高,大聲說道:“犬子能侍奉殿下左右,那是我宛縣李氏的榮幸,殿下放心,在下定然命他為殿下征伐效死!”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很好。”
再與這李淳言語兩聲,後者識相告辭了。
“這是第幾家了?”
劉禪在一邊問道。
“第八家了。”
費禕站在劉禪身後,左手拿著一冊書卷,右手持筆,在上麵記錄著什麼。
第八家了?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看來三日前那一仗,算是將南陽人心穩住了。”
這幾日來,南陽士族紛紛上前,獻糧獻甲,有的甚至將家中部曲都獻上來了。
這便是投資啊!
這些士族,也隻會在能他能贏的時候投資,若是三日前他打了敗仗。
彆說這獻糧獻甲獻人了,沒在背後捅你刀子就不錯了。
“殿下,這李淳並非良善之輩,他在南陽以貸殖聞名,害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性命。”
劉禪嗬嗬一笑,說道:“我自然知曉他非良善之輩,間軍司有奏報,此人與魏國校事府探報有聯係,也算他識相,否則..”
劉禪眼睛一眯,眼中露出的殺氣,那是絲毫沒有掩飾的。
關羽戰敗,對士氣的打擊是很大的。
南陽中,原本順服的士族,心中頓時就有了彆樣的心思了。
有的甚至是跟魏國暗中聯絡。
沒辦法,這些士族,都是屬草的,牆頭草,兩邊倒。
誰強他們跟誰。
現在劉禪得勝,他們馬上又倒到他這邊來了。
像是這個李淳,更是非常識時務。
不僅在第一時間將校事府的探報賣了,更是將送錢送糧送兵甲過來。
兒子也送到劉禪身邊,說是親衛,實為質子。
難怪這家夥以放貸為生,還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這見風使舵的本事,確實不俗。
“可還有人要來拜見?”
南陽士族可不止八家。
“還有,不過都不是宛城、堵陽這邊的士族了,更遠一些的,恐怕要過些時日才能到來。”
劉禪微微頷首。
“既是如此,便出去看看士卒們操練得如何了?”
打了勝仗,賞賜一下,士氣自然就振奮了。
劉禪此番去看,卻也不是步卒,而是騎軍。
大敗虎豹騎之後,虎豹騎的甲胄、西域良馬,都成了他劉禪的囊中之物了。
沒有馬、沒有甲,魏國給我造!
若是尋常戰馬,受傷了,免不了被宰殺的命運。
但虎豹騎麾下皆是寶馬,馬高比之劉禪軍中的戰馬,要高上一個頭,這可是寶貝疙瘩,劉禪才舍不得殺。
便是受傷了,隻要能夠醫治,便救治上來。
可惜戰馬都是被騸過的,是騸馬,否則這些戰馬,劉禪非讓他們好好做種馬,為他軍中戰馬改良基因。
這便是沒有產馬地悲哀。
戰馬實在不足。
走出堵陽城。
城外士卒正在操練,龐德赤膊著上身,手握馬槊,身騎西域寶馬,正在領著一群身著重甲的士卒衝鋒。
他們身上的騎軍重甲,自然就是從虎豹騎身上扒下來的了。
龐德乃西涼軍將,對於騎術有自己的一套見解,教授其手下騎軍戰術,那更是綽綽有餘。
是故...
劉禪在阿會喃受傷之後,便將這三千騎交給龐德統領。
賜號為太子親騎!
之所以從原來的兩千五百騎變成三千騎,這五百匹戰馬,自然是從虎豹騎身上繳獲得來的了。
“當真是銳士,不差虎豹騎多少!”
費禕在一邊看著,心中感歎道。
劉禪亦是點頭。
虎豹騎的精銳,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便體現在裝備上。
戰馬健壯,耐力爆發力都高。
身上的甲胄又堅固,是故常常能衝入敵陣,而損失不大,揚長離去。
現在這套裝備被劉禪的太子親騎裝備了,戰力雖然不如完整的虎豹騎,但也不至於出現之前那種被虎豹騎一衝就散,被追著砍的場麵了。
“駕!”
遠處,身穿紅色甲胄的張苞,手上握著一把帶血的長刀,此刻驅馬到劉禪身前,很是熟絡的從馬上一躍而下。
“殿下,已經打探清楚魏軍虛實了。”
虎豹騎大敗之後,魏軍對於戰場的掌控,下降了好幾個檔次。
劉禪命張苞統領斥候騎軍,前去探查消息,不一會兒,便是已經探查清楚情報了。
“哦?”
劉禪眉頭一挑,說道:“仔細與我道來。”
張苞緩了一口氣,說道:“魏軍分三營駐紮,三營將鄴城圍在中間,水泄不通,讓人看不清葉縣中虛實,觀其營帳數目,以及三日來灶頭數目,應是有四五萬戰兵,與輔兵民夫合起來,怕是有十多萬人。”
劉禪輕輕點頭。
四五萬戰兵,倒還在劉禪的預料範圍之內。
“殿下,葉縣四麵被圍,末將探查不清其中情況,隻聽見其中喊殺聲震天,每日攻殺不絕,恐前將軍有危,我看還是儘快發兵救援,莫要誤了時間。”
楊奔前去救援的時候,魏軍隻是駐紮了一個營寨,圍城也是用兵卒圍城,加之曹操有意引他入城,甕中捉鱉,是故他能破陣入援。
現在直接是用營寨圍城了,想要破寨入援,難度直線上升。
關興臉上亦是露出焦急之色。
“殿下,末將願作先鋒,為殿下衝開敵陣!”
先鋒?
張苞眉頭一挑。
這先鋒之位,應是我來做才是!
他當即請命道:“殿下,這先鋒,還是讓末將來當罷!”
三日的休養生息,他麾下士卒的戰鬥力其實也已經恢複過來了。
雖然知曉葉縣中有五六千人,強守的話,短時間應當無事。
但再拖下去,確實有風險。
若是二爺戰死沙場,那便是他的罪過了。
他當即點頭,說道:“既是如此,確實耽擱不得,召諸將入中軍主帳議事!”
“諾!”
眾人皆是領命。
中軍主帳中,眾將幕僚們皆已到場。
劉禪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諸位,我軍休養得差不多,應是到救援前將軍的時候了。”
曹操久攻葉縣不下,其實劉禪心中也抱有懷疑。
那便是曹操想要圍點打援。
圍住關羽不假,但真正的目標,卻是在外麵的援軍。
換做之前,劉禪自然要擔心一二。
畢竟曹操有虎豹騎,一旦他大軍敗了,被虎豹騎掩殺而來,那便是慘敗。
加之軍中士卒低迷,衝入軍陣,可真能救出關羽?
萬一打成了添油戰術,致使大軍敗績,那就搞笑了。
但現在,已經和之前的情況大不一樣了。
劉禪大敗虎豹騎,軍中組有太子親騎,即便是戰敗,也不至於一瀉千裡。
另外,戰勝虎豹騎,軍中士氣高漲,加之休息夠了,衝破敵陣,營救關羽,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困難了。
“關興張苞何在?”
見諸將謀臣皆是認可了他出兵決策,劉禪直接開始點兵。
“末將在!”
張苞與關興兩人當即出列,半跪在帳中。
“我命你二人為先鋒,率陷陣步卒鑿開魏軍南麵營寨防線!”
“諾!”
張苞聞言大喜,連忙領命。
關興則是眼神閃爍,也是應諾。
親自求援自家老父,他早就等了多時了。
“龐德何在?”
“末將在!”
龐德上前領命。
“伱率太子親騎,遊弋在側,作為機動兵力,見機行事,隨時準備支援!”
好鋼用在刀刃上。
太子親騎即為精銳,便不能衝陣去白白耗費兵力。
在軍陣外遊弋,抵擋魏軍遊騎,同時在關鍵時刻,給予魏軍致命一擊!
“末將領命!”
龐德當即抱拳領命。
對戰魏軍,他可是要讓劉禪知曉他龐德的忠誠的!
出兵之時,便是他向劉禪獻出心臟的時候了。
“司馬,你為前軍,隨時準備支援先鋒!”
潘濬當即上前領命。
“此事交由臣下,請殿下放心!”
劉禪輕輕點頭,然後看向費禕,說道:“文偉你領後軍,防備有人偷襲,保護糧道,隨時準備支援!”
費禕上前,亦是領命。
...
將軍中諸事,都安排下去之後,劉禪在心中也是緩緩的吐了一口濁氣。
“五更造飯,明日一早,出兵!”
“諾!”
帳中諸將,皆是抱拳應諾。
劉禪此刻的目光,似乎是可以穿過中軍主帳的油布,看到葉縣中的情況。
再一日。
二爺,阿鬥便來救你了!
...
葉縣。
如今已經是變成絞肉機了。
魏軍衝入城中,與城中的荊州兵展開了殊死搏鬥。刀劍交錯,戰鼓轟鳴,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葉縣的街道上,火光熊熊,建築物被戰火吞噬,破碎的磚瓦和梁木四處飛濺。戰馬嘶鳴,士兵們奮勇衝殺,手持刀劍的荊州兵與魏軍展開了慘烈的格鬥。
他們互相拚命,沒有退縮的餘地,隻有拚儘全力的決心。
戰場上,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每個人。
慘叫聲、呼喊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令人心驚膽戰。
鮮血染紅了大地,形成了一條條恐怖的血河,悲壯的英魂在戰場上迸發。
葉縣成了絞肉機,城外的弓弩手不斷發射箭矢,密集的箭雨傾瀉而下,將城中守備的荊州兵射得苦不堪言。
魏軍的攻勢如潮水般湧來,他們衝破了城牆的阻礙,進入了城中,與荊州兵展開了近身肉搏。
“呔!”
關羽怒吼一聲,他手握青龍偃月刀,奮勇衝入城中的敵軍之中。他淩厲的刀光猶如閃電般在黑暗中劃過,每一次揮舞都伴隨著凜冽的殺意。
身經百戰的關羽在激烈的廝殺中顯露出疲態,他的氣息急促,胸膛劇烈起伏。他身上多處被敵軍的刀劍所傷,鮮血從傷口中湧出,但他毫不畏懼,仍然咬緊牙關,堅持著戰鬥。
連戰三日,還未有多長的時間休息,便是鐵人,都要受不了了。
但...
他不能退!
噗噗噗~
手上的青龍偃月刀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了。
但每一次的揮動,關羽都發揮出驚人的力量。他揮刀砍殺,刀刃劃破敵人的防線,帶起一道道血花。
但湧入城中的魏軍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們亦不甘示弱,圍繞著關羽展開殊死的搏鬥。
殺關羽,賞千金,封關內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哪怕他是殺神關雲長,也是如此!
呼~
關羽臉上,已經布滿血垢了,視線都已經是血紅一片。
他的身體已經飽受了數創之苦,但他的鬥誌依然堅定,眼中閃爍著堅決的光芒。他在疲憊中展現出了無比的戰鬥力和堅韌的毅力,一次次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將敵人擊退。
儘管身中重傷,但關羽仍然沒有退縮的念頭。
殿下!
殿下一定會來救我的!
每一次的斬擊都是力儘全力,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沉重的,但他始終不放棄,與敵軍糾纏在一起。
戰場上的廝殺聲、呐喊聲、刀劍碰撞聲此起彼伏,形成一曲血與火的交響曲。
...
“啊~”
曹操將一碗濃稠的藥水喝下去,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緊皺的眉頭,也是放鬆了不少。
“這是第幾副藥了?”
“第七副了。”
也就是說,還剩下兩副藥?
曹操麵色冷峻。
現如今,他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命不久矣了!
“葉縣還未攻下來的?”
虎豹騎大敗,在知曉劉禪非是等閒之輩,輕易不會上當中計之後,曹操攻伐葉縣,也不再留手了。
全力進攻!
不惜兵力損失!
一定要將那關雲長的性命,留在葉縣!
這黃泉路,我曹孟德一人去走,還是太過孤獨了。
雲長,你還是來陪陪我罷!
“城中守軍抵擋堅決,但外城已破,荊州兵依靠內城以及巷道作戰,想來今日便可以攻下來了。”
今日?
此刻天邊,已經是開始吐出魚肚白了。
太陽自地平線上緩緩起來,初冬的清晨,地上的草木被打了一層厚厚的霜。
一抹朝陽,照射在曹操的臉上,映入他的眼中。
紫氣東來!
今日,一定要將那雲長的頭顱斬下來!
“那劉公嗣可有動靜?”
“昨日探報,其已然在整軍備戰,不知他可會來夜襲?”
曹洪已經是給劉禪弄到怕了。
凡事都往最壞的方麵去想。
“雖說他看不到葉縣中的情況,但以那劉公嗣的陰險狡詐,必會來馳援!”
曹操眼神閃爍,點了點頭。
“你說得不錯。”
“南麵營寨,派重兵前去把守,一定要拖住那劉公嗣!”
待雲長死後,你們再攻進來罷!
曹操幽幽想道。
“諾!”
曹洪當即領命。
待太陽全部從地平線升起之後,葉縣魏軍軍寨外,漸漸出現荊州兵的蹤跡。
張苞關興率領三千先鋒,已經先行到了戰場了。
麵對著木製軍寨,關興與張苞毫不畏懼!
各種攻城器具,已經是在他們身後準備好了。
這三日時間,說是大軍休整,也是有準備攻城器具的原因在裡麵。
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
“衝啊!”
“殺啊!”
“破寨殺敵,救出前將軍,先登入城者,賞百金!”
...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關興和張苞率領先鋒軍,一個個嗷嗷叫,奮勇攻擊著魏軍木製軍寨。
他們早有準備,利用各種攻城器具來突破敵方的防線,取得了頗為迅速的進展。
巨大的攻城梯高高聳立,士兵們奮力推動,讓梯子緩緩升起,逼近敵方城牆。其上的鐵鏟、刺鉤、攀爬架等器械閃爍著寒光,準備著要攻破敵軍的防線。
雲梯如同一道巨型天梯,威武挺拔地向上延伸,先鋒軍迅速登上雲梯,手握武器,準備衝向城牆。
隨著雲梯的上升,魏軍士卒居高臨下地發起猛烈的攻擊,箭矢密集地射向攀爬的先鋒軍士卒。
箭雨算什麼?
先鋒軍士卒在關興張苞的帶領下,堅定地向上攀爬,不畏艱險。
攻城車如同一座行動的堡壘,裝滿厚實的木板和金屬鐵皮,抵擋著敵軍的石頭、箭矢和火油。
士兵們用力推動攻城車,將它推向寨門。
砰砰砰~
衝車不斷的朝著寨門撞擊而去。
不遠處,投石車不斷發射著巨大的石塊,撞擊城牆,震動著整個戰場。
大型弩機也在戰場上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它們張弓搭箭,瞄準魏軍陣地,然後猛然發射。
巨大的石塊或尖銳的箭矢破空而起,勢不可擋地擊中敵軍軍寨中的魏軍士卒,造成巨大的破壞力和傷亡。
“不能退!大王有命,守住營寨,敢言退者,殺無赦!”
軍寨中的魏軍士卒不甘示弱,麵對強大的攻勢,他們毅然站上城寨牆上,拚死抵抗。箭雨如飛,密集的箭矢從城牆上飛射而下,呼嘯而至。
關興和張苞的士兵們奮勇應戰,用盾牌抵擋箭雨,用戰車抵擋滾木亂石,用身體擋住敵軍的攻擊。
同時,魏軍軍寨中,守城器具也成為了攻防戰中的重要利器。
火油罐被點燃,投向寨下,熊熊烈焰燃起,將木製軍寨染上火紅色的光芒。
滾燙的金汁飛濺,濺到城牆下的荊州兵先登士卒,瞬間灼燒皮膚,引發一片呼喊和慘叫。
而有精良的攻城器具在,關興張苞所率領的先鋒軍氣勢如虹,
攻城梯、雲梯等攻城器具被緊密地協調運用,士兵們勇往直前,奮力攀登城牆。木製軍寨的防禦逐漸被摧毀,關興和張苞的先鋒軍逐漸逼近內城,形成了明顯的進攻優勢。
然而,魏軍士卒並不畏懼,他們舍生忘死,紛紛衝上陣前,與關興和張苞的先鋒軍展開搏鬥。雙方的廝殺在城寨內外展開,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戰場上彌漫著硝煙與火光,攻城器具的轟鳴聲、木材的崩裂聲、金屬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激烈而恢弘的戰爭畫卷。
曹洪在軍寨之中,見荊州兵如此勇猛,一時間目眥欲裂起來了。
“這荊州兵,哪來的這些攻城器具?!”
魏軍軍寨雖然匆匆立起,但也並非是豆腐渣工程,到一碰就碎的地步。
阻擋敵軍衝擊,守住一日不成問題,即便是敵人精銳,守個幾個時辰,那也是沒問題的。
然而這荊州兵先鋒軍一個個不怕死,攻城器具又十分精良,比之魏軍的攻城器具,更是厲害得多。
不到半個時辰。
南麵軍寨便成了火海一片,對於劉禪所部來說,沒有阻礙!
暢通無阻!
接下來,便是軍陣相接的肉搏戰了!
“給我死來!”
關興殺到發狂!
手上的長刀更是舞得生風。
“殺啊!”
龐德見魏軍軍寨被破,當即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衝陣!
將魏軍的防線,徹底衝垮!
重甲騎軍在前,為箭頭,一下子便紮進魏軍軍陣之中,其後的輕騎,在重甲騎軍身後跟隨。
嗖嗖嗖~
時不時便放出一支冷箭,在戰場上收割敵軍性命。
魏軍軍寨高丘上,曹操見南麵軍寨頃刻被破,麵色已經是徹底陰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