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主力即將到來的消息,很快傳遍城中,三千漢軍鎮壓之下,城中男丁皆被征用做守城鄉勇,他們在城中準備守城器具。
女眷以轉運物資、收攏傷員,準備餐食為由,被聚集到四麵城牆之後,離城門隻有一箭遠的地方。
若是城破,她們便是想跑,那都是跑不了的。
此刻。
府衙後院。
書房之中,劉禪端坐在主位之上,他身穿寬袍,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平靜。
亂糟糟的新息城中,他猶如定海神針,巋然不動。
在他麵前,正站著一宮裝美人。
此女一如仙子下凡。她的服飾精致無比,選用了絲綢與錦緞,綴以金線銀線,流光溢彩,仿佛星河傾瀉而下。宮裝以淡雅的粉色為主,透露出一種溫柔與嫻靜。
她的身姿高挑而優雅,如同一棵婀娜多姿的柳樹,挺拔而柔美。肌膚潔白如玉,光滑無瑕,仿佛是雪後的梨花。
頭發長長地垂至腰間,如同一縷黑色的瀑布,絲絲柔順,微微泛著閃爍的光澤。額頭上飾有一朵精致的發髻,鑲嵌著寶石與珍珠,熠熠生輝,如同皇冠一般。
不是甄宓,又是何人?
劉禪邊看邊點頭。
如此容裝,到時候曹丕看了,怕是要噴出火來了罷?
沒錯。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劉禪自然要貫徹到底了。
新息城中本無多少兵卒守城,劉禪不僅不能露出怯色,反而要引誘曹丕來攻,才能讓其心生忌憚。
一想到在城頭撫琴,旁邊甄宓在一旁紅袖添香,時不時的手拿把捏一下,我看你曹子桓頂不頂得住!
頂不住,來攻?
那城內的炸藥,便是要顯威的時候了。
在這個時候,劉禪心中明白,隻有強勢,才能保住新息,保住如今汝南的局勢。
“魏王舉大軍過來,至少有四萬人,還都是精銳,離我等隻有二十裡不到的距離了,可以說是須臾便至。”
劉禪的語氣很是平靜,在說話的時候,也是一直的盯著甄宓。
“而我城中漢軍,不過三千而已,若按照常規來守城,必是守不過的。”
甄宓聞言,麵色一白。
一些不好的畫麵,開始在她腦中浮現,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了。
她原以為劉禪給她一套美衣裳,是為了增加些許趣味,不想.
殿下想來是彆有目的。
她臉上露出淒苦之色,當即跪伏在劉禪麵前。
“妾身已是殿下之人,還請殿下莫要將我送回魏國,大不了,妾身隨殿下一死便是了。”
要是真被送到魏國,她亦是免不了一死,而且在死之前,還要被折辱一番。
何必呢?
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劉禪搖了搖頭,上前扶住美人藕臂,笑著說道:“美人多想了,我並非是要將你送回魏國,隻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不是送我回魏國?
幫忙?
甄宓絕美的臉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妾身一介女流,隻有些許顏色,恐怕幫不了殿下什麼忙了。”
劉禪笑眯眯的看著縝密,說道:“你幫得上忙,而且幫得上大忙。”
接著,劉禪便將甄宓要幫的忙緩緩說出來。
後者聽完了之後,臉上發白,進而發紅,雙腳都開始廝磨起來了,最後,那兩顆寶石一般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向劉禪,軟聲說道:
“殿下,這可會太冒險了一些?要妾身看,還是退出新息為好,魏王的性子我清楚,若他見到那種場麵,便是明知有埋伏,亦是會衝進來的。”
“哈哈哈~”
劉禪豪爽的大笑一聲,進而將甄宓攬在懷中一陣揉搓,接著說道:“便是要他來攻,我若是露出怯色了,不僅我不能活,便是城中百姓,亦是不能活,汝南的局勢,亦是會傾覆,蜜罐兒,你可願助我?”
被劉禪一陣揉搓,甄宓臉色早就變了,此刻呼吸急促,連連點頭。
“妾身不過是殘花敗柳,不過一死而已,殿下萬金之軀,都有如此豪情,小女子自然要隨君同去了,便是死了,黃泉路上有殿下相伴,到了泰山府君那邊,也不會寂寞了。”
劉禪的豪情,是她在其他男人身上所沒有感受過的。
明明是九死一生,他卻如此寫意。
這才是真男人,這才是大丈夫!
這才是我甄宓的男人!
兩人溫存一番,此刻,書房外卻是不合時宜的升起了兩聲咳嗽之聲。
劉禪抬頭望去,卻是見一身戎裝的關銀屏與祝融公主,此刻便站在書房門口。
兩人麵色幽怨,仿佛千年冰譚,當真是要用眼神便將劉禪冰封了一般。
“郎君帶甄姐姐去,為何不帶鳳兒去?”
關銀屏嬰兒肥的臉頰嘟著,鳳目中水霧彌漫,委屈的下一刻便要掉眼淚一般。
“殿下.”
甄宓連忙從劉禪身上起來,紅撲撲的小臉低著,心中又是竊喜,又是有些擔憂。
竊喜的是,這個小男人確實喜歡她。
擔憂的是,對她寵愛過甚,怕是會被人嫉恨,尤其是這關家娘子,其父乃是漢壽亭侯關雲長,不可輕易得罪了。
“甄夫人乃是曹丕之妻,帶其去城頭,可成吾之大計,守住新息,守住城中數萬百姓。”
“哼!”
關銀屏冷哼一聲,皓齒輕咬嘴唇,委屈的說道:“那為何要趕我們走,去西陽城?”
“若是事敗,我猶有活路,你們可難走脫了,不若先去西陽城。”
劉禪的回答,明顯沒有讓關銀屏滿意。
“郎君的意思是,鳳兒是累贅了?”
說著,豆大的淚滴,便在其白皙的臉上落下來。
劉禪心中歎息一聲,走上前去,先是用手擦拭她臉上的淚滴,再將其擁入懷中。
“你自然不是累贅,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願意讓你們輕易涉險。”
祝融公主麵色也很是委屈,她紅著眼睛說道:“那殿下可有想過,你也是我們最重要的人,姐妹們也不想讓殿下你輕易涉險,若是殿下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
劉禪伸出右手,將祝融公主也攬在懷中。
這兩個美人靠在劉禪懷中,沒一會兒,便用淚水將劉禪胸口浸濕了。
“這一次,聽話。”
劉禪輕聲說道。
關銀屏粉拳緊握,片刻之後,又忽的鬆開。
她的臉從劉禪懷中拔出來,麵上的委屈之色已經變成倔強之色了。
“若是郎君有個三長兩短,那鳳兒也不活了,定然領一支兵,衝擊魏營,殺了那逆賊曹丕,為郎君報仇!”
祝融公主亦是在一邊說道:“妾身也與關家娘子同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們.哎!”
劉禪既是感動,又是心疼。
“你家男人那可沒那麼容易死,誰出事了,我都不會出事,你們放寬心去罷!”
“殿下,魏軍已在新息十裡之外了。”這是,外麵有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不必說了,自然是那大電燈泡費禕的聲音了。
十裡!
劉禪瞳孔一縮,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殺意淩然起來了。
“你們且隨家眷,同去西陽城。”
吩咐一聲之後,劉禪便帶著甄宓,走出書房,朝著新息北門的方向去了。
劉禪離去之後,關銀屏與祝融公主對視一眼。
“我們真的走?”
祝融公主話語之中有些不情願。
“走?為什麼不走?”
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那個愛哭鬼關銀屏已經消失了,現在還在的,便是將門虎女關銀屏。
“郎君都發話了,他可是我們的男人,自然要聽他的話了。”
關銀屏,身披銀色戰甲,戰甲上鑲嵌著精致的紋飾,閃爍著寒光。
這銀色戰甲貼合她的身形,突顯出她的修長和纖細,她頭上紮著一個單馬尾,將烏黑的秀發束成一束,讓她的臉龐更顯精致。
那單馬尾在風中輕輕擺動,仿佛是一個自由飛翔的旗幟。
一家之主,自是有一家之主的威嚴的。
“隻是,當真讓殿下一人涉險?我等非是手無寸鐵之人,可在他一旁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