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銀屏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
“我們在此地,隻會讓郎君分心,他是我們的男人,一言九鼎,既然說會活著回去,那肯定會活著的,就算是死了,大不了隨他一道死便是了。”
祝融公主眼中猶有不甘,但卻隻得點頭。
或許
關家娘子所言是對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
新息城門洞開。
裡麵非常安靜,隻有門前掃地的百姓,根本就沒有一位漢軍士卒的蹤跡。
隻有在北門城樓上,有一人端坐在城樓下,在他麵前有一方古琴,古琴旁邊有一熏香爐,此刻正嫋嫋的升著青煙,而在劉禪身側,有一豐腴美人依靠著,時不時遞給劉禪一塊瓜果。
正是劉禪與甄宓這一對.這兩人。
駕駕駕~
轟轟轟~
踏踏踏~
隻見天邊,漸漸出現一條黑線,在黑線後麵,卷著漫天的黃沙。
附帶著的,則是震天價響的聲音。
近了。
更近了。
黑線逐漸變成一望無際的戴甲兵士。
唏律律~
戰馬嘶鳴之聲不斷,嘈雜的交談聲亦是傳入耳中。
“彆怕。”
劉禪抓著甄宓的柔手,目光平靜的看向她的眼睛。
或許是手心的溫熱,還是平靜如湖水一般的眼神,甄宓居然真的鎮定起來了。
錚~
琴音響起。
琴棋書畫,也是劉禪平日裡必修的功課之一,他的琴技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絕對不差,清冽的琴音傳出,滾動的魏軍,隨之停滯下來了。
“停!”
曹丕身穿王袍,此刻右手向後一招,口中輕聲喊了一個停字。
而他這個字一喊出,周圍的親衛傳令兵令旗手當即將命令傳至軍中。
“大王有令:停!”
“大王有令:停!”
“大王有令:停!”
數萬大軍,停滯下來,很快便在新息城外列好陣了。
從劉禪的視角看下去,能迅速調整陣型,便可以稱之為是精兵了。
“這新息城門居然洞開了?難道裡麵有埋伏?”
曹丕本是多疑之人,此刻見此異狀,眉頭已然是緊皺起來了。
吳質向城頭眺望,說道:“城上無兵,城下無人,城門洞開,恐有埋伏!”
司馬懿麵色亦有凝重之色,他極目遠眺,耳朵微動,說道:“城上有人撫琴!”
撫琴?
曹丕愣住了。
他大軍壓境,居然還有人閒著蛋疼敢當麵彈琴?
這是嫌自己命多?
“肅靜!”
曹丕側頭傾聽。
當即便有傳令兵傳令吼道:
“大王有令:肅靜!”
大軍為之一靜。
而城頭上的琴音,如金戈,如流水般,流入眾人的耳朵之中。
開初,琴聲悠揚,優美動人。
不一會,琴聲變得沉重、渾濁,有一種緊迫感。如陰風驟至,暴雨襲來,泄露出一股凶狠的殺氣。
曹丕聽到琴聲裡隱隱地透露出一股“殺”氣。
多年的奪嫡爭鬥經驗,使他對任何一種細微不祥之兆,都有著特彆的敏感。
他突然警惕起來:城樓有人撫琴,城門洞開,城門內外,有二十餘百姓,低頭灑掃,傍若無人。
莫非,裡麵真有埋伏……
想著想著,曹丕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再一聽琴聲。
呀!
殺氣不但未減,反而更加緊張了,仿佛生死存亡之際。
“誰人在撫琴?”
吳質極目遠眺,說道:“城樓下,有一錦袍少年撫琴,身側有一美人作伴。”
錦袍少年?
美人?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傳入曹丕心中。
他勒馬向前五十步,終於是看到了城上的景象。
城上撫琴者,是一少年。
此少年的模樣,跟他收集的劉禪畫像一模一樣。
他做鬼都不會認錯的。
便是化成灰了,他還是能看得出!
漢中王太子劉公嗣!
而那錦袍少年旁邊的美人,他就更熟悉了。
是那個賤人!
呼喝呼喝~
曹丕鼻孔中,快要噴出火來了。
一邊,吳質與司馬懿亦是勒馬上前,看到了城上的景象。
兩人的麵色,皆是大變。
“大王,息怒啊!”
正此時,城樓上的琴聲頓時停住,隻見那少年緩緩起身,然後摟住身側的豐腴美人甄宓,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一臉挑釁的看著曹丕,大聲說道:“曹子桓,你劉禪爺爺在此,敢殺我否?”
太囂張了。
太可惡了!
當著彆人的麵,親彆人的老婆?
光明正大的.
我都關著燈!
吳質心中想道:正常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如此的挑釁。
想到此處,吳質連忙看向曹丕。
“大王,城中必有埋伏,那劉禪是故意如此的,大王你要忍住啊!”
忍?
我忍你媽個頭!
“來人!攻城,取那劉禪小兒項上人頭,我要用他的人頭來當夜壺!”
聞言。
曹丕身後,大軍頓時雲動,朝著洞開的城門湧來。
劉禪感受到,懷中的美人身體驟然一僵。
他也明白,勝敗,便在接下來的後手了。
他劉公嗣是真能空城計兵退曹丕,裝逼成功。
還是成為喪家之犬,狼狽奔逃,甚至死在逃亡的路上。
便全在此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