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死了,今天天氣晴朗,無風無雲,給參加葬禮的人熱的不行。
“我說小花,你媳婦就非要在這個時間點死嗎?我都快熱化了。”
解雨臣也不好受,不過不是心裡的不好受,而是身體上的。
他又熬夜了。
頂著一副黑眼圈,臉色蒼白,麵容憔悴,晃晃悠悠的站在吳邪身邊,比那倆“步履蹣跚”“垂垂老矣”的南瞎北啞看起來還要遭。
一旁低頭站著的白梔,不對現在已經改名為白池了,諧音白癡。
本來叫白天來著,誰知道吳三省那麼記仇,硬是在緊要關頭給白梔改了名字,上了一個白池。
為此,他又遭遇了一頓毒打。
不對,是兩頓。
因為第一頓被打完之後,他兒子吳庸心疼的抱著吳三省黏糊了好久。
“謝謝爸爸,爸爸以後不要這麼做了,姐姐會打爸爸的。”
其實改完之後沒多久吳庸就沒事了,因為白梔給的舉的例子太多,從古至今,那些人都太倒黴了。
而且改完之後,他的身體確實比以前好太多了。
以前身體雖說沒有問題,但是還是會生病受傷。後來改完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皮實了,摔摔打打都沒有問題。
隻是,吳三省還是放不下,因為他們的名字都很好聽,加上他沒有聽見的那句話到了他的耳朵裡,這才有了這一出。
然後,吳三省抱著兒子大放厥詞:“沒事,就是看著嚴重,其實一點都不嚴重。再說了,要不是她兩麵三刀的,我會這樣嗎?
最後,是她說的名字太好會一語成讖,我幫改個好名字,她應該謝謝我。”
隨後,被解雨臣拉著過來看望吳三省,走個麵子活的白梔直接破門而入,將礙手的小崽子拎走,給了吳三省狂風暴雨的般的攻擊。
對此,吳二白和吳老夫人最後隻說了兩個字“活該”。
今天來的人還真有吳三省,不是因為彆的,因為解連環想來看看,於是吳三省出現了。
吳庸推著輪椅,“吳三省”擔心的看著解雨臣,擔心他出事情。
假死這事,死的人沒事,但是活著的,那一定不好受。
可憐解連環長出來的慈父之心,壓根沒有地方讓他拿出來用用。
白梔在解雨臣的身後,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就怕自己不小心笑出來。
真的,她可太開心了。
“嘻嘻。”
沒隱藏好,白梔終究是笑出了聲音,好在聲音很小,沒讓外人聽見。
解雨臣轉頭“關切”的看了一眼,然後沉默了。
就白梔現在開心的不行,恨不得跳進墓裡冷靜一下的架勢,他怎麼傷心,他拿什麼傷心。
“唉~”
解雨臣無奈,他家,吳家,還有身邊的人,他就沒見過幾個學習不好的,怎麼白梔就死活不學呢?
就因為今天葬禮,白梔可以因為這件事情不用上課,放學的時候都是蹦著出來的。
吳邪看著天上的太陽,再看看身後的解家眾人,悄悄的伸出了罪惡的手掌,一掐一擰一轉圈,白梔的眼淚和天上的雨滴一起落下。
身後的解家還在想著解雨臣的二女兒在母親的葬禮上一聲不吭一滴淚水也無,可能是不滿父母對她的忽視,以後解雨臣他家可能要有好戲看了。
結果,雨水落下,他們就聽見了前麵吭哧哢哧的聲音,抬頭一看,好嘛,二小姐已經哭到了解雨臣的懷裡。
什麼叫做麵無表情,什麼叫做真情流露。
今天,他們都腦補到了。
白梔頂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目無表情的落淚,眼裡全是委屈。
身邊打傘的解奉低著頭,也難受不出來。
白梔被解雨臣抱在懷裡,也分不清他倆誰是誰的依靠。
解雨臣困的站不住腳,白梔疼得雙腿發軟,隻有吳邪,悄咪咪的借著打傘的功夫,遠離了兩人。
王胖子湊到他身邊,小聲地嘀咕:“你虧不虧心啊。”
他可是看見了,那一下,吳邪是用了吃奶的勁。
吳邪理直氣壯的搖頭:“不會,我在幫她,你看看,現在後麵的人都老實了吧。”
什麼期盼父女姐妹反目成仇的,他們看見這一幕,都老實了。
有時候,把柄和由頭,是自己送給對方的。
王胖子不信,並且鄙視的看了吳邪一眼,又站回了原位。
"嗬,鬼才信。"
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不過,他喜歡。
因為他也熱,白梔這麼一哭,雨這麼一下,涼快多了。
“唉~真是媽的親閨女啊。”
不管這場戲看到了誰的眼裡,反正解家是沒有人敢伸手了。
解雨臣是被抬出去的,因為困了,對外是暈了。
白梔是被解青月抱出去,因為哭的看不見路,對外說是和親媽一樣體弱多病,這些日子身體不好。
反正看著解雨臣解青月的態度,再看看那張遺傳了白梔的臉,都紛紛搖頭。
"完球嘍!又沒戲了,人家一家子好著呢。"
解連環急得不行,吳庸推著他跟在解雨臣身邊,結果沒一會兒,解連環就心如止水了。
解雨臣睡著了,他剛才還聽見了解雨臣輕微的鼾聲。
吳邪倒是心地善良,在解連環不知道怎麼麵對這一切的時候頂替了吳庸的位置,帶著他們跑了。
“怎麼了小邪,出什麼事了,走的那麼急。”
解連環又不傻,看吳邪這個架勢,他是要直接回杭州啊。
吳邪一臉正經的說:“沒事,小花跟我說要我回去找找黎簇,幫幫“小孩”增長成績。”
這話以前解連環是不信的,但是白梔真的是學習困難戶,所以他信了。
“那好吧,我們回去找找黎簇。”
吳庸全程就當了一個架子,他們兩個說了什麼,他都沒有參與。
很明顯,解連環不僅沒信,還知道吳邪做了壞事要抓緊逃難。
而吳邪也知道,沒有事情的解雨臣不會留解連環在家裡住,於是帶著解連環直接走。
從醫院又回到家裡的幾人,疲憊不堪,特彆是解青月,她就沒有見過這麼難哄的人。
“媽,不哭了,抹上藥就好了。”
白梔不聽,還在哭。
黑瞎子一看,直接將白梔放到了解雨臣的身邊,十分乾脆的拿了毛巾給白梔抹了一把臉。
“行了,哭吧,累了就直接睡覺,等醒了跟廚房說一聲就可以吃飯了。”
解青月看著明顯沒有好的白梔,很是疑惑。
就黑瞎子剛才那麼瀟灑的將濕毛巾扔給彆人的架勢,怎麼看都不像是說說而已。
然後,她就看到了讓她咋舌的一幕。
“今天到頭七,你都沒有課了。”
白梔一聽,更開心了。
“哈。”
知道自己露餡了,於是白梔怕自己樂極生悲,又給咽了回去,本來還想著哭兩聲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