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而愣愣地看著玄朔，時而去看周圍的環境。
周圍一圈光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升了起來，明亮耀眼。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隔著光牢往外看地上的陣法，總感覺它們比之自己單獨在的三天裡的黯淡尋常，變得明亮了許多許多。
這應該是不正常的吧。
可褚清韻清醒的時間太短，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深入思考太多。
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緩緩褪去。
她被疲累席卷，閉眼想要休息時，迷迷糊糊間，胸口的傷口處，不斷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落。
褚清韻想睜眼查看情況，雙眼上多了一隻大手。
黑暗中，她聽見玄朔的聲音，
“睡一覺，等睡醒，一切就都會好的。”
慢慢地，她真的陷入了沉睡中。
這一覺褚清韻像是睡過了一個世紀，比在銅鏡中等待的時間感受都要長。
回憶起休息前感受到的那些異樣，還沒睜開眼，她就出聲質問。
“玄朔，你要做什麼？”
等了好幾秒，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褚清韻有些奇怪，坐起身，這才發現，玄朔竟然並不在自己的身邊。
她奇怪地站起，轉身，將整個暗室都看了個遍。
這個暗室就那麼大，這麼幾眼，就足夠她確認玄朔真的不在這個房間。
可是，他會去哪了？他又到底想要做什麼？
褚清韻被各種疑問填滿，沉入地思考著，腳步在光牢中打轉。
因著太沉入，她都沒如從前一樣注意被光牢的限製的範圍。
回過神來時，褚清韻才驚奇地發現——她從光牢中走出來了。
這樣說也不太準確，應該說，光牢與陣法都好像失去了效用，不再拘束她的行動，也沒有再亮起吸收運轉靈氣供給她。
是他放棄了？
褚清韻心裡的疑惑變得更多。
解答疑惑之前，她還是先從光牢中走了出來。
褚清韻離開了暗室，也離開了柳澤爍原來的房間，從室內走到室外。
快要走出大門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將她叫住：
“褚清韻，生於景蕭三年，卒於景蕭二十一年，享年十八歲。因執念成鬼，滯留陽界千年，現執念肅清，隨我們回陰界吧。”
褚清韻腳步頓住，像是受了什麼吸引力一般，轉過頭看去。
院落中間的空地上，眨眼間多了兩個人。
他們各著一身黑白長袍，一人手持叮當叮當響的鐐銬，一人手捧厚厚的書簿。
這模樣，與傳聞中的鎖魂使一模一樣。
褚清韻做了那麼多年的厲鬼，並不害怕他們找她，隻是——
“要我隨你們回陰界？”
黑袍男子脾氣不是很好，反問：
“不想跟我們離開，你一個陰魂，難道還想留在陽界？”
褚清韻對於自己去哪裡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她就是不懂，自己一個將要魂飛魄散的陰魂，鎖魂使帶她回去做什麼。
她想著，也問了。
“跟你們回去做什麼？”
“投胎轉世啊，既然你的執念已消，因果已了，前世的一切就要被拋之腦後，不再糾纏。”
白袍男子笑眯眯的，脾氣看著倒是不錯，還與她耐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