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兔呢?”
眼見強如Luck姐都敗退,某人卻毫不慚愧。
“泡吧帶她乾什麼。”
曹錦瑟摩挲著高腳杯,脫口而出,自然而然。
可是。
露餡了啊。
剛才給出的解釋明明是蹓躂來著。
江老板善解人意,沒有去拆穿,像是未能察覺對方前言不搭後語的漏洞。
“現在是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還是注意點好。”
曹錦瑟差點一口莫吉托噴出來,莞爾道:“覺悟挺高啊。不過這裡是京都,會有什麼危險。”
江辰胳膊肘搭著吧台,麵朝琳琅滿目的酒櫃,不置可否。
京都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葉小王爺不是剛提起過一個段子嗎。
“有什麼事嗎。”
曹錦瑟忽然詢問,目標轉移到了那位女調酒師臉上。
古怪打量她的女調酒師嚇了跳,慌忙搖頭。
能夠震退Luck姐。
這位美女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曹錦瑟沒有介意,甚至恐怕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兒,不管多麼有趣,也隻不過是她人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和宋朝歌談得怎麼樣。”
“還行。他同意放人。”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聊些彆的。”
曹錦瑟歪頭。
江辰抿酒。
“喂,我可是包養了你,我問什麼,你必須回答,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
言罷,不等對方開口,曹錦瑟搶先道:“是你自己說的。”
沒錯。
Luck姐可以作證,“包養”這個詞,是某人首先提出來的。
“聊了很多。”
無從辯駁的江辰隻能實事求是。
“比如呢?”
曹錦瑟不慌不忙,輕笑道:“長夜漫漫,說來聽一聽。”
“彆人的隱私,不太方便。”
“嗬。”
曹錦瑟立即道:“和我哥可以說,到我這,就變隱私了。我和宋朝歌從小就認識,我還不了解他。”
“那你可以直接去問他。”
“我為什麼要問他。”
曹錦瑟笑道:“我就想問你啊。”
江辰抿酒,又不說話了。
他既然裝深沉是一套一套的,曹錦瑟也就不問了,作為包養的女富婆,總得有自己的調性,怎麼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莫吉托一飲而儘。
“再來一杯。”
幾分鐘後。
“再來一杯。”
……
“再來一杯。”
太麻煩了。
不如直接說again算了。
雖然雞尾酒這玩意和飲料沒有太大的區彆,但多多少少摻著酒精,無節製的灌,肯定也會醉。
而且曹公主的酒量,估計不過爾爾。
“你喝多了待會怎麼回去。”
江辰不得不開腔乾涉。
“我又不是孩子了,難道回家的路還會忘了?”
曹錦瑟不以為意,揚起天鵝般的脖頸又是一口。
“你要是願意呢,就陪我坐一會。不願意呢,也可以先回去。”
江辰神色如常,表達態度:“你先走我再走。”
“乾嘛啊。喝點酒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江辰不作聲,一動不動且充耳不聞,看著酒櫃的陳列,可謂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曹錦瑟不再多話,聽著動感的音樂,自己喝自己的酒。
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
倒是有一股慪氣的味道。
在關心被拒絕後,江辰果然不再勸說,任由曹錦瑟喝酒。
也對。
他不是曹修戈,沒有權力去管教對方,彼此隻是朋友而已。
曹錦瑟無疑是一位相當有主見的女性,既然對方好像沒有說話的興致,她也就沒有想方設法找話題。
但是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僵持著啊?
戰場上不可能雙方都是贏家,總會有一方需要退讓。
於是乎江辰率先動了,沒有再讓調酒師繼續續杯,他不聲不響的起身離座,隻把一個空酒杯留在了曹公主眼角的餘光中。
嘴唇不自覺抿緊,曹公主終究是沒有去轉頭,坐了幾秒,她麵無表情的對女調酒師道:“他買單了嗎。”
“……”
女人最懂女人。
本來腦子裡就胡思亂想的女調酒師更加被她的氣勢所攝,麵對富二代的挑逗都能應對自如的女調酒師一時不知所措,最後隻能實事求,硬著頭皮囁嚅道:“Luck姐說,那位先生的消費記在她的賬上。”
曹錦瑟抓緊杯腿,仰頭一飲而儘。
“再來一杯。”
女調酒師就算再沒眼力勁也應該意識到不妙,更何況這裡的員工哪個不是人精。
“小姐,您還要喝嗎?小心喝醉了。”
曹公主的魅力在於,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表露自己的情緒,也不會去遷怒他人。
“沒關係。”
她微微一笑,回應調酒師的關心。
調酒師彆無他法,隻能繼續履行自己的工作職責,將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幾杯莫吉托推到對方麵前。
曹錦瑟沒有再豪飲,手肘搭在吧台上,目無焦距,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概五六分鐘後。
身邊出現一團陰影。
剛才江老板的位置有人坐了下來。
夜店就是這樣。
有人走,有人來。
曹錦瑟目不斜視,看都沒看。
人家也沒搭訕,更關鍵的是,也沒點酒,坐在那,一言不發。
隻有那位女調酒師有點驚訝。
“不好意思。”
有位美女應該是喝多了,跌跌撞撞路過,經過曹錦瑟身後的時候沒問題,可是當途徑曹錦瑟身旁那位時發生意外。
也沒多大事。
手不小心打了下他背。
喝醉的時候,人的行為容易失控,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
攙扶的男同伴立即致歉。
不占理還耀武揚威的傻缺,畢竟是少數,哪怕是在酒吧。
“沒事。”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又不是故意,不用斤斤計較。
那位男士歉意的攙著喝醉的女伴離開。
與此同時,聽到熟悉聲線的曹錦瑟這才後知後覺的轉過頭來,看著啞巴般傻乎乎坐在高腳椅上的某人,眼神沒有波動,隻是嘴唇動了動。
“怎麼回來了?”
沒錯。
那個位置坐了半天沒要酒也沒吭聲的,還是江某人。
“剛才去了趟洗手間。”
“……”
好吧。
誤會一場。
冤枉他了。
不管宋朝歌在車裡的談心中夾帶了怎樣的迷藥,肯定還是不可能更改掉某人根深蒂固的本性。
不論是現在飛黃騰達之後,還是曾經困囿於微末之中,江老板始終如一,一直以來都是一位地道的紳士。
彆說曹錦瑟。
就算是胡攪蠻纏如施茜茜,今晚他都不可能將對方獨自扔下一走了之。
“為什麼不說?”
“說什麼?”
江辰沒聽明白。
“說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