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想再說什麼時,被陳宇打斷了,“夫人,先讓佑安說。
佑安,我問你,和你家少爺好的那姑娘姓什麼,她家的綢緞鋪子叫什麼名字?
還有你們可私底下調查過,這姑娘家的背景?
她既然和你家少爺好,可又為什麼和一個秀才定了親,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們聽。”
“和少爺好的那位姑娘家姓孫,綢緞鋪子的名字叫孫記綢緞鋪子。
去了清寧城,一打聽就能找到地方。
孫姑娘家的背景,小的也查過,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全家就是靠著一間綢緞鋪子過活。
至於,她為什麼不選少爺,而選了一個秀才,是因為孫姑娘家,想讓她找個讀書人。
孫姑娘的爹說,我們少爺就是個行商的,不如讀書人以後有前途。
其實,孫姑娘要是找個正常的讀書人,我們少爺或許還沒什麼。
她找的那個讀書人,家中就是個破落戶,還得靠著孫家接濟呢!
所以,少爺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又心疼孫姑娘以後受苦,這才天天借酒消愁的!”
“他就這麼沒出息,既然相中了人家姑娘,又不忍人家受苦,那就把她搶到家中來啊!
真是沒用,讓他出去不要說是我陳宇的兒子。”
“也彆說是我生的兒子。”
陳夫人氣悶地捋著胸口,“說吧,你家少爺在外,又是個什麼悲慘的身世,這次有沒有爹娘?”
陳佑安趕緊磕頭,“夫人,這次少爺有爹娘,隻是病重,家中需要銀錢,他不得已才出來行商掙銀子的。”
“老爺,你聽聽,他就是這麼咒我們的。
他找不上媳婦也是活該,心疼姑娘家的人家,哪個願意讓姑娘嫁給他。”
陳佑安趕緊狡辯,“夫人,那個窮秀才家身世更慘!”
“可人家是讀書人啊,讀書人懂不懂?
中了秀才就能盼著中舉人,隻要是中了舉人,那就不得了了。
就是怎麼著都比你家少爺,胡亂編的那個身世要好!”
陳夫人氣呼呼地擺了擺手,對著跪在地上的陳佑安說道,“我看著你們就煩,趕緊下去吧!”
陳佑安恭敬地磕了頭,這才起身準備去後院。
陳夫人又叫住了他,“你少爺那裡有人伺候著,你先去廚房把肚子填飽,把自己收拾乾淨,再去後院伺候。”
“多謝夫人。”
陳佑安感激地看了陳夫人一眼,他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今兒一頓打怕是逃不過了。
至於能把肚子填飽,他連想都沒想過。
陳佑安走了後,陳夫人就抹起了眼淚,“老爺,這就是你的好兒子。
你說他在外麵一句實話也沒有,誰家的好姑娘能看上她。
到手的媳婦又沒了。”
陳宇也是氣惱,他們也是盼著抱孫子呢,可又無能為力,隻得甩下一句話,“我看他也是活該。
夫人呢,我那幅畫還沒畫完呢,這種兒女之事,也不是我擅長的。
正好覺夏也在,你和她好好商量商量,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陳宇也跑了,陳夫人指著他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覺夏,你看看你乾爹,遇到事就知道跑,一點忙都幫不上。”
張覺夏勸著陳夫人,“乾娘,我乾爹說得沒錯,他確實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