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平市永和區分局,餘忠坐在辦公室裡,麵前的抽屜打開著,桌子上放著煙盒,煙盒裡麵裝的不是煙,是錢,整個煙盒塞滿正好十萬,所以如果對方來求你辦事,從帶的煙盒數量就能大致判斷出事的大小。
抽屜裡的盒子打開,盒子裡放著一把槍。
餘忠陰沉著臉,自從陸慶霖出事,他就意識到自己早晚得出事,這時從抽屜裡拿出槍,拿在手裡。
他喜歡槍,從小就喜歡,小時候一群男孩子玩抓賊遊戲,每次他都是當警察抓壞人,後來真的考入警校,剛畢業那會也是疾惡如仇,恨不得抓儘天下的壞人,但是隨著級彆的提升,開始接觸到上層的人,讓他知道煙盒裡裝的不一定是煙,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墮落。
煙盒拿起丟回到抽屜下的櫃子裡,他深吸一口氣,把槍放回抽屜裡麵,這時聽到了腳步聲。
“梁局,餘局可能不在辦公室。”
區分局的辦公室主任,這時有意擋在梁秋的前麵,等他得到消息想通知一把局長餘忠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是出聲提醒,他不是很確定餘局是不是真的在。
“那人在哪?”
梁秋停下,“不要擋我的路,我是來找餘忠同誌談事情,你這是乾什麼。”
餘忠起身,他剛剛都聽到了,走到辦公室門,咳嗽一聲從裡麵打開,“胡鬨,攔著梁局乾什麼!”
“餘局,我以為您不在。”
這隻是個借口,其實都懂,當然這個時候不會有人揭穿,區分局辦公室主任肯定是餘忠的人。這是常理,辦公室這邊每天處理那麼多事,都是按照餘忠的意思,所以在這個位置上肯定要放他自己的人,用起來方便。
“老張,梁局找餘局有點事要談,正好我找你也有事,有陣子沒見了,去你辦公室坐會。”
白鬆拉走了區分局辦公室主任,餘忠還是很客氣,他看向梁秋,同樣想到以前在無上雲宮遇見的那一幕,當時都很意外,但是又不覺得有什麼,無上雲宮隻要是陸慶霖的座上賓都可以進,甚至是身份的一種象征,所以隻要去過的人,就算是見麵彼此之間也不覺得有什麼。
“梁局,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事找我打個電話,應該是我過去才對。”
梁秋看了一眼餘忠,“餘局,我就不繞圈子了,區房產辦的主任黃永,你們是什麼關係?”
“黃永!”
餘忠眉頭一皺,“我們是高中同學,當年我考上了警校,他直接去了房產局,後來拿到了編製調到區房產辦,一步一步的就上來了,怎麼,他出事了?”
餘忠故意裝出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黃永的事,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借助房產辦主任的身份,套取國家資金,私下裡改變住房性質,包養情人,手裡有多套房產,為了弄房子和區裡的劉老三團夥勾結,壞事沒少乾。
“問你自己。”
梁秋臉色一沉,“黃永有什麼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否則我也不會單獨來找你,這個時候如果你不和我說實話,那也沒辦法。”
“這.......”
餘忠看向梁秋,剛剛也是在試探,如果隻是黃永的事,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自己的事讓他想辦法搞定。
“黃永去年因為拆遷房的問題把人打傷過,當時有人報警,他私下裡找到我,讓我想辦法和解,我也是擔心事情鬨大都有麻煩,於是就用了點手段,最終和解了。”
“什麼手段?強行把人抓起來,關幾天?在裡麵各種教育,我說的都沒錯吧,餘忠同誌。”
梁秋冷哼一聲,他也是從基層乾上來的,所以對這裡麵的套路很了解,很多時候所謂的和解,根本不是雙方情願的情況下,肯定有一方妥協,往往妥協的都是弱勢的一方。
餘忠麵露難色,當時確實是把人抓了,到了裡麵肯定沒少挨揍,否則也不會主動求和解。
這件事通過區分局順利解決,黃永為了感謝拿了五萬塊錢好處給他,後來他聽出黃永提前用其他人的名字在那個地方弄了六套拆遷房,僅僅是拆遷款就弄了兩百多萬,被他打傷的那個知道一些內情就威脅他,但是他搬出區分局,那個人不敢再搞他,等於是自己帶著人出麵解決事,但是拿的還不如人家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