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慧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多。
她聽到門外,霍宣坤壓低聲音,與屬下吩咐接下來要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行動,心裡猛的一揪,霎時間通體寒涼,甚至隱隱帶著幾分迷茫。
最近一段時間在她的慫恿下,霍宣坤在行事作風上已經趨近於柔和,有些隱秘的行動也不再動作。
現在怎麼又開始了?
難不成……
“你醒了?
有沒有哪特彆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
就在方靜慧滿心倉惶的時候,霍宣坤從外麵走進來,滿臉關切的看著她,伸手給她抿了一下鬢角,輕聲詢問。
說著,他就要起身,去給方靜慧叫醫生。
方靜慧忍著身上的疼痛,猛地抬起手,一把抓住霍宣坤的胳膊,目光死死的盯著他,眼眶發紅。
她聲音沙啞中,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祈求,“彆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做一對普通夫妻好不好?”
霍宣坤身體一僵,很快恢複平時的姿態。
他微微彎下身,伸手揉了揉方靜慧的腦袋,聲音是獨屬於對她的,一如既往的溫柔。
“受傷了要好好休息,醫生說你這算是小產,得好好養好身體才行,不要想太多。
我去給你找醫生。”
說完,他伸手拂掉妻子緊握在他手腕上的手,無視妻子那絕望的眼神,轉身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已經回不去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程雪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和小島這邊有關係。
就是因為組織不想讓他退出,所以才下此狠手。
他現在要是還想脫離組織,那些人肯定還會再對靜慧動手。
要是最初沒有相遇過就好了,起碼她不用跟著他一起受苦。
若是在靜慧和他之中隻有一個能善始善終,那他寧願就此一直走下去,哪怕最終是萬劫不複。
做儘壞事也好,迫害忠良也罷,甚至是違背與妻子的諾言,再次找到雷空頭上,一切都由他來做。
他就是個惡人,所有的報應都讓他自己承擔。
他要讓所有傷害過靜慧的人,全都付出代價!
病房內。
方靜慧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狠狠的閉上眼,身側的雙手緊緊握緊床單,才能沒讓自己哽咽出聲。
這個孩子在她接受不了他的時候到來,卻在她準備接受他的時候離開,同時帶走的,還有心中那剛剛萌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大概,這就是命吧。
南島兵團。
柳師長接到了一通特殊的電話。
他聽著對方那高高在上,像是下達命令一樣的話,眉頭皺的死緊。
咬著牙道:“夏建國同誌在南島兵團下屬村鎮接受改造,不可能來這裡接電話。
您要是有什麼命令就直接下達,南島這邊會儘量配合。”
對麵的人官職比他大,而且是如今的主流派之一,他哪怕心裡再生氣,也不能跟對麵的人鬨掰。
隻能用最強硬的語氣,說著最斟酌的措辭。
那邊的人輕笑了一聲,“柳師長的配合,指的是一向的陽奉陰違嗎?
從夏建國他們到了南島,這邊派去審查的人可都沒逃到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