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是上不去的。
對張敬偉而言,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成為不了內流官。
因此他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有就更好,沒有也不強求。
這次帶隊來長安賣皮子他就主動申請了,主要任務是保護江州求學的學子。
隻要成功,隻要路上不死人,他就不是末流官了!
李恪的對他的感觀其實沒錯,張敬偉就是殺了很多人。
那些被殺的水龍王,有一半人是死在他的手上。
他和林間秀一樣。
因為他們有共同的話語。
張敬偉羨慕長安人,羨慕長安的官員,渴望自己成為長安官員。
他所見的官員都是穿著嶄新的官靴,嶄新的官服。
不像自己,一身官服沒咋穿就破了。
縫了又縫,補了又補,
皮子的售賣事關江州所有官員的分紅。
因此顏白才會派官員隨同。
同時也順便把陶家推薦上來的學子一並送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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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的肚子大了。
顏白的心也愁了。
就在剛剛,李二派人帶來了旨意,六月之前必須回長安。
同時來人也帶來了一百多個官員告身,官服,還有代表身份的魚符。
來江州的這批樓觀學學子和泉州的那批學子一樣。
回不去了。
直接再分配到地方擔任基層的官吏了。
李二已經在悄無聲息的大改革了。
不出五年,這批在江州任職的官員就會調任到另一個地方去。
就是不讓你形成家族勢力。
眼前的徐永良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遼州官員,突然出現在了泉州。
“皇後的身體是不是很不好了?”
徐永良深吸了一口氣,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來時下官去拜見了陛下,有幸見到了皇後,麵色紅潤,胃口還不錯!”
顏白聞言忍不住歎了口氣。
長孫皇後去年就已經是那個樣子了,今年怎麼會突然麵色紅潤?
這怕是吃了虎狼之藥。
就跟蠟燭一樣,點燃了燈芯,開始燃燒氣血。
一旦燭心燃儘,那也就是到了人走燈滅的時候。
徐永良來的這麼急,那......
顏白不敢多想。
“你這次來是擔任都督還是江州郡守?”
“回先生的話,學生這次來擔任郡守長史一職!”
顏白毫不留情道:
“國朝之事就是一文一武,共同做事,互相監督。
那誰來監督你呢?郡守是誰呢?”
徐永良笑了笑,忽然大聲道:
“師兄彆裝了,先生沒發現,你成功了。
先生都開始斥責我了,你再不出來,我怕先生要出手打人了!”
駕車的馬夫突然跳了下來,跑到顏白跟前猛的一下跪倒在地:
“學生獨孤漸明拜見先生。”
徐永良羨慕的看著獨孤漸明。
早知道他也不穿官服了。
這樣自己也可以如獨孤漸明那般拜見先生了。
“快起來,快起來,我就說咋覺得不對勁。
長史來了郡守沒來,原來是你這個小毛猴子,好,不錯,不錯……”
顏白笑著把獨孤漸明扶起來。
獨孤氏果然聰明,遼東之後明明有六品實權的官不做。
選擇了繼續待在書院。
這一上任就擔任從四品下的郡守,獨孤氏興盛有望。
這眼光,這安排簡直讓人佩服。
見到獨孤漸明,顏白就張羅了了起來。
聞訊而來的書院學子爭著過來拜見。
在遠離長安的地方見到故人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
一連三日,顏白都喝的醉醺醺的。
在這三日裡,伽羅已經默默的收拾好了一切。
在第四日,在諸多官員和百姓的不舍中顏白乘船離開。
是個宜出行的好日子。
江州百姓為了感謝這位好官。
認為這顏白就是龍王派下來救苦救難的化身。
他們自發的籌集錢財,鑄造了一尊銅像。
在彭蠡裡選了一個小島,在上麵建一個廟。
廟的名字叫龍王廟。
伽羅有了身孕,顏白就不敢使勁的趕路。
因此走的也就匆忙了一些,把更多的時間留在路上。
好在伽羅身板不錯,能吃能喝,盧照鄰每次把脈之後都說無大礙,母子康泰。
雖這麼說,顏白的心還是懸著的。
可又不敢不回,不回就見不到最後一麵了。
伽羅也是個倔強性子,說什麼也不願意呆在江州,等誕下子嗣之後再回去。
顏白知道,她這是想跟裴茹顯擺一下,她沒辜負期望和囑托,順利的懷上了。
每一日的顏白都是提心吊膽,一路停停歇歇,儘心的服侍著伽羅,生怕有個好歹。
長孫皇後的咳嗽聲又在宮殿裡響起。
二囡、孫神仙、謝映登,太醫署所有的名醫都住在了宮裡。
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說什麼也不離開皇宮半步。
李二不再處理任何朝事,每一日陪著長孫皇後。
每一日的日出和日落,李二都心如刀絞......
那一年,她十三歲,他十六歲!
“二郎,我走後就種一棵樹吧,妾身喜歡銀杏!”
“嗯,銀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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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沾沾的洛捷令的金牌催更,也謝謝所有書友的打賞!大家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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