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的款式也不是一成不變。
春夏秋冬款是基礎款,梅竹菊蘭是清雅淡泊款。
如今江州皮革廠的手藝人開始研究二十四節氣限量款。
如今長安的各家娘子,如果沒有基礎的四款,都不好意思出門。
如今的長安是看包識人,因為產量不足,惹得各國使者花百倍的價格瘋狂購買。
他們連上麵的花樣都不了解,也不知道買回去做什麼。
出行西域的商人,現在都開始把包包當作貨物運往更遠的地方。
孫書墨帶回來的小禮物很討人喜歡。
寒暄之後眾人開始品酒。
開始祝賀孫書墨得子,家族有了傳承。
開始恭喜他又回到了兵部。
長安有喜事,遠處的仙遊也有喜事。
在蘇氏的帶領下,蘇惠捧著酒碗挨家挨戶的去先生家叩頭敬酒。
以此來感謝先生的教育之恩。
作為從書院畢業的第一批學子,他的命運反而是最不好的一個。
沾染了九成官事變,一個有才的人變得默默無聞。
也直到今日,他得魏王舉薦,再次入仕,他成為了仙遊的縣令。
蘇惠走了一路,也哭了一路。
這一路走的太不容易了,也直到今日,他才實現了自己的人生抱負。
麵對賀喜聲。
昔日那個敏感又自卑的少年如今已經能夠做到淡然處之。
不驕不躁,也不再因為自己的父母而自卑。
縣尉文老六因為在這次宮變中處理得當,得到了吏部的認可。
文老六被調任到少府監,任城船使。
專門管理長安河流上的貨物貿易。
這算是實打實的權官,手底下的掌固都有二十多人。
文老六在長安的親眷少,多是一些故友和同僚,親眷都在隴州,來不了。
麵對賀喜聲,文老六用喝酒來表達謝意。
文老六自稱自己千杯不倒。
可隨著一杯杯酒下肚,涼拌鹵牛肉才動了一次筷子。
熱菜熱湯還沒上,文老六就已經滑到了案桌底下,呼呼大睡。
“哎呀,我這熱菜才剛下鍋,這可怎麼辦啊……”
顏白揮手告彆了肖五爺,他媳婦肖氏在後麵極力的挽留顏白吃一口再走。
她想留顏白吃飯,。
不承想顏白看完肖五爺後就要離開。
肖五爺摔了一跟頭,這一跟頭讓他險些見了閻王爺。
上個月還健步如飛的他,如今也坐上了輪車。
他對外人說這是被狗攆的。
顏白知道,他一定偷偷的去看了那賣肉餅子的娘子了。
然後被她當家的給攆了,跑也沒跑了,摔了。
“彆去看了,你跑不過他的,那漢子比鐵子猛多了!”
肖五爺歎了口氣,低聲道:
“郡公,也就這點念想了,我也就去看看而已。
誰知道那小子那麼小氣啊,拿著擀麵杖在後麵陰我呢!”
顏白忍著笑意:“聽我的,以後彆去了!”
“不成的,我一定要去。”
顏白徹底的無語,擺擺手:“走了!”
顏白的確有事要忙,他今日約見了長孫衝,要和他對接一下前期的工作。
然後做一下交接,確保沒有問題。
進了工部,顏白望著迎接的長孫衝輕輕的點了點頭。
長孫衝不敢點頭,站在那裡規規矩矩的朝著顏白行禮。
顏白直接走上高位,坐在了隻屬於兵部尚書才能坐上去的高位。
長孫衝望著顏白,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
這個位置他也幻想過,原本以為那位置是自己的時候,顏白卻坐上了。
一切像是回到了從前。
事到如今,長孫衝一直堅信自己是對的。
長孫家不該以這種走法出現在朝臣麵前,不該去爭那麼多。
如今倒好,長孫家和顏家割袍斷義了。
這等於是和文人徹底的切割開了。
阿耶是真的錯了,真的不該啟用肉刑。
更不該把這個刑罰用在楊政道身上。
就算隋王朝不在了,那也不該如此對待他。
他是遺孤。
三尺白綾,一杯毒酒都好過車裂。
就算要開口,這個口子應當由陛下來做,而不是自己私自做決定。
如此做法是會讓人忌憚和害怕。
但也會讓更多的人遠離長孫家。
今日把車裂用到彆人身上,哪日長孫家失去勢。
那是不是會落到長孫家自己的子嗣上?
顏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順便給長孫衝倒了一杯後笑道:
“隴西至蘭州一帶的沙匪絞殺令是經的誰的手?”
長孫衝捧著茶杯低聲道:“兵部這邊是我簽發的。
盔甲,武器,糧草,我是按照一千人的標準,責令地方督辦!”
“結果用了三個月?然後一事無成?”
長孫衝聞言頗為無奈道:
“這一塊國朝是安置,東起幽州西至靈州一帶。
設置了順、祐、化、長四州都督府,妥善安置突厥降戶。”
顏白知道長孫衝的話外音,笑道:
“很好,全部推到了突厥人身上。
如果有好事,就會有人來領功。
如果是壞事,那都是異族人做的。”
長孫衝不說話了,話說到了這裡就已經夠了。
“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長孫衝無奈的笑了笑,他怎麼會不知道?
這麼一來,將會破壞大唐百姓和異族人之間的關係,加深彼此之間的仇怨。
見長孫衝直接不說話,顏白喃喃道:
“我會把這件事查到底,不管是誰做的,結果唯有一死而已!”
長孫衝拱拱手道:“我知道了!”
顏白看著長孫衝笑道:“如果我發現了這裡麵有你長孫家,我也會查下去,誰犯錯,我就殺誰!”
“好!”
長孫衝喝完杯子裡麵的茶後直接轉身離開。
顏白坐在高位上,一個人默默的喝著茶。
坐上了這尚書之位,顏白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顏白不想掉頭發。
而且自己如今已經被皇室所忌憚了。
顏白決定,一旦幫李承乾把兵部安排好,自己就辭官,就再也不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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