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臉啊”
才跑幾步後背就挨了一棍子。
顏白之所以用長竹竿就是為了防止李晦跑。
長竹竿能縮短他和李晦之間的距離。
“墨色,你夠了,你知道我打不過你。
彆這樣,你有事說話行不行?”
“說好的照顧陛下,這就是你照顧的?”
李晦一邊搓著胳膊一邊跑:“你當我不想啊,你當我心裡不難受啊!
可事發突然,我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哎喲……”
“哎呦……”
長棍雨點般落下去,李晦雖能格擋一二,但擋不住全部。
“疼,疼,疼”
“墨色,你倒是說話啊,不能一直打啊!”
兩個人從菜地這邊打到了菜地那邊。
李晦雖然有些武藝,但此刻一點用都沒有。
他就算伸直了胳膊也夠不到顏白一星半點。
李晦不跑了,直接躺在了地上。
顏白的竹棍也恰好停在頭頂。
此刻的李承乾已經醒來,躺在那兒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看出來了,顏白是棍子舉的高高的。
落在身上卻是輕輕的。
見顏白扔到棍子,李晦揉著腿站起身道:
“墨色,真的不是我不幫高明。
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又是同宗,說什麼我也不能不看著他。
等我知道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當日劉仁軌先生在遼東大勝的消息傳來。
陛下喜不自勝,隨後就突然倒地不醒。
之後宮門封禁……”
李晦咽了口唾沫,快速道:
“太上皇歸來後,趙國公管三省要事,褚遂良褚公管兵部機要。
後宮這邊,陛下身子微恙。
我一外臣更是不能隨意出入……”
顏白聞言猛地轉身,一把揪住李晦的領子,恨鐵不成鋼道:
“你的嘴巴現在能說會道,太上皇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就閉口不言呢?
你知不知道,太上皇在那一刻有多失望!”
“如果不是你肯說這些。
慧炬,我都有點懷疑你和那些人沒有什麼區彆!
都在謀算著利益,都等著做那漁翁。”
李晦明白了,他終於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
太上皇不掌權了,自然不好開口。
所以當日牽著小龜讓群臣可見,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可自己這個蠢人光想著皇帝怎麼樣了。
竟然沒有想到此中深意。
李慧舉起了手:“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顏白深吸一口氣:“高明已經把這些事要做完了。
就差臨門一腳,不能讓他的心血白白付出。
明日你就舉薦許中書,讓他來!”
顏白深吸一口氣:“讓他來當那個惡人!”
“我人微言輕,薦舉的折子過不了三省!”
顏白扭頭看著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來的李承乾,趕緊跑了過去。
李晦也跑了過來,望著消瘦的李承乾,雙目泛紅。
“陛下,臣不是沒良心,這些日子臣一直在遞折子,可全部被打下。”
李晦揉了揉眼眶,聲音顫抖道:
“他們說陛下身子微恙,不能被叨擾”
如果在昨日,李承乾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勃然大怒。
如今李承乾一點都不氣,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安西兵就在回來的路上。
誰敢異動,誰就死!
顏白不想看到李晦哭,哭的自己心裡酸酸的。
“明日就來這裡,親自向陛下舉薦,這事就好辦了!”
說罷,顏白望著李承乾麵前,低聲道:“陛下覺得呢?”
李承乾從未覺得自己有這麼舒心過,點了點頭補充道:
“光是許敬宗一個人明顯是不夠的,朕再加個人!”
李晦此刻對顏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看到灰塵仆仆的顏白。
知道顏白回來的時間一定不長。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抓住了事情的主要脈絡。
這眼光,在這朝堂之上活該他當大官,羨慕不來的!
李承乾看著瞪大眼的李晦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道:
“墨色回來的時候定是見到仁基了,不然哪裡知道這些!”
顏白笑了笑:“陛下真是的,就不能讓我顯擺一下麼?”
李晦聞言呆住了,忽然站起身怒吼道:
“墨色,起來,我要跟你決鬥”
幾個人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晦揉著腿,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滿臉幽怨。
恰在這時候,小十一回來了,她在前麵拎著鍋。
一名宮女扛著一袋麵。
內苑升起了淡淡的炊煙。
李晦在和麵,李厥和小十一一邊說著悄悄話一邊摘著牆角處的野蔥。
裴行儉忙著生火,燒水。
李承乾坐在那裡,一邊輕輕地捶打著自己腿,一邊開心的笑著。
此刻他的大腦飛速旋轉,想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父皇在想什麼?”
李承乾看著李厥道:“我在想如何下棋!”
李厥聞言咧嘴一笑,毫不在意道:
“下棋多累,以孩兒的看法就是掀翻棋盤,直接用棋盤砸腦袋!”
李承乾眼睛一亮:
“就不怕他找你拚命?”
李厥撓著頭憨憨的一笑:
“他們有什麼資格跟帝王下棋?”
“拚命?他打的過我麼?”
顏白駭然的望著李厥。
李承乾得意的哈哈哈大笑。
“好,朕就砸了這個棋盤!”
天色漸黑,內苑的大門打開再關上,一道旨意直達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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