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長安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自從泉州的戰艦開始沿著海岸線往更遠的地方探索時。
越來越多的神秘地方被發現,漢書上記載的大小國也不是古人信口開河。
蘇祿國的大米不值錢了,也不稀奇了。
商隊現在往長安運送大米隻是附帶品。
人家現在主要做香料生意,寶石生意。
走絲綢之路做生意的異族人發現他們不吃香了。
原本緊俏且不愁銷路的香料,如今的買家開始貨比三家了。
尤其是來自海上的沉香。
這玩意因為可以做熏香、香水、煮水、入藥,一到長安就成了香料的新寵。
無論有多少,長安都吃得下。
洛陽那邊就彆說,那是另一個長安。
居天下之中,又地處平原,大運河的中心,現在人口比長安隻多不少。
就算有再多的香料,還沒進城門,各商家都搶完了。
這件事開始的時候還有禦史在說朝廷要擅起刀兵。
直到孫書墨從兵部拿出一份地圖,擅起刀兵這個由頭就不管用了。
因為蘇祿國自三國時期就是屬於東吳。
孫書墨用大量的史料證明這不是擅起刀兵,而是要拿回屬於祖宗的故土。
至於顏白熟知的老撾、越南、泰國等國。
兵部也有充足的史料證明他們曾經是附屬國。
上國去附屬國。
那就相當於家主去看自己的兒子。
如果這都叫擅起刀兵,那豈不是在給老祖宗蒙羞,豈不是在羞辱仙人?
當一個從戰場上的粗人開始搖頭晃腦的引經據典跟你吵架。
並在你最擅長的點對你發起進攻,你還無法辯駁時。
朝堂中那些老臣突然覺得天塌了。
打不過,說不過,還活不過!
當你什麼都不如彆人的時候,你說的話就是放屁。
這個社會的本質就是弱肉強食,就是強者理論。
孫書墨用洋洋灑灑的三千言,在朝堂之上用了一炷香時間,舌戰群儒。
事後被兵部眾人奉若高人。
這樣不是擅起刀兵,而是去實行教化。
阻止他們的內訌,行王道的。
這兩年教他們種地,提高糧食產量這些可都是有人在記載的。
你敢說這不是王道。
一個武將不看兵書,轉頭來研究史料了!
兵部眾人稱孫書墨為兵部第一大才子。
開始的時候李承乾也擔心這樣做是勞民傷財,頗有些炫耀武力,好大喜功。
因為他知道開海運這一路到底殺了多少人。
可隨著海運的開啟,國庫的錢越來越多。
李承乾發現這比打仗還賺錢,雖然他不知道錢從哪裡來的。
但就是有錢。
一個產自蘇祿國的硨磲珠,品質一般,在長安能賣三十五貫。
這筆生意下來,朝廷能拿五貫的稅收錢。
在加工轉手後,朝廷還能拿錢。
可在蘇祿國,一個精美的瓷器就能換。
而在廣州,這樣的一個瓷器五文錢,講講價,人家還會送你一個小的。
當越來越多的人主動往泉州,廣州,杭州等地跑的時候,李承乾就不再說話了。
人的逐利本性讓南域有了越來越多的人氣。
倉稟足而知禮儀,都能吃飽飯,都能過好日子,誰會想著去造反。
隻有沒飯吃,沒地種才會造反。
國策順理成章的推出。
去南域落戶開地,十年免賦稅,並且免費提供三年的糧食種子。
去的人雖然不多,但政策確實推行了出去。
如今,走海的商隊都開始來長安招人,這怎麼讓顏白看的懂?
就算招也該去海邊招,關中見到大海的能有幾個?
隨便挑出一百個人,絕對有九十九個旱鴨子。
不像是泉州、江州等地,不會水的反而是異類。
望著大肥從延禧門進宮,顏白轉身就回去了。
依十一的性子,大肥肯定會在宮裡住幾天。
等大肥想回家了,她才會讓大肥回家。
所以顏白不擔心大肥在宮裡過的不好。
顏白背著手往罐子那裡走,路過一間鋪子,一輛自行車突然停留在自己麵前。
望著滿頭大汗的蕭與白,顏白沒好氣道:
“屁股不疼麼?”
蕭與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自行車推到一間鋪子前。
望著鋪子裡的婦人局促的朝著自己搖身行禮,顏白點了點頭。
那是蕭與白的生母。
自從蕭與白逐漸懂事以後,過往的懵懂也在腦海裡清晰了起來。
他就很少去蕭家和楊家了,他來得最多的就是這裡。
但蕭家和楊家他還認,關係還很好。
“先生,我要去泉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