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會兒後,陳晦走到屠勝麵前,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問道“屠勝,說實話,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找到春桃的下落?”
屠勝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即使我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春桃,那又怎樣?大人,她不過是我們懷疑的對象,要是她並不是殺人凶手呢?”
陳晦聞言一怔。
對啊!
萬一殺人的並不是春桃呢?
到那時,包大人已經來了,他見自己如此無能,會不會嚴厲地訓斥自己?
更令人擔憂的是,一旦包大人介入此案,以他的聰明睿智,定會查出自己的那件事······
“他媽的!”陳晦頓腳大罵了一句,“非得在這種時候給我找不痛快!”
屠勝見陳晦如此憤怒,眼珠不禁轉了幾轉,緊接著便提議道“大人,屬下有一個主意,不知當行不當行?”
“都這時候了,有話就快說吧!”陳晦不耐煩地催促道。
屠勝深吸一口氣,附在陳晦耳邊嘰裡咕嚕說了一陣。
陳晦一麵聽一麵不住地點頭“就按你說的辦!”
翌日清早,屠勝帶著幾名精乾的衙役,直奔雍丘城東的高莊村。
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入村子,而是悄悄藏身在一間破舊的茅草屋後麵,靜靜等待著村民們醒來。
天色漸亮,村中炊煙嫋嫋,又過了一會子,終於傳來了村民的腳步聲。
“走。”
屠勝一聲令下,眾人迅速起身,跟著他來到了屋前。
村民見是官差,忙不迭地行禮,神情中還帶著幾分驚懼。
“王冬雪在家嗎?”屠勝高聲問。
村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應該在家吧?自從您前兩日找她問過話後,我們就再沒見過她了。”
屠勝“嗯”了一聲,隨後吩咐身後的衙役“進去看看!”
“是!”
幾名衙役推開屋門走了進去,緊接著便傳來一聲驚呼“頭兒!您快進來看看!”
屠勝聞言忙朝屋內衝去,旁邊的村民見狀也跟著跑了進去。
二人隻見王冬雪吊在房梁之上,早已氣絕身亡。
“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自殺?”村民滿眼的不相信。
屠勝卻是從袖中拿出春桃的畫像,對著村民解釋道“我今日來找她就是為了它。”
村民接過畫像,仔細端詳了片刻後疑惑地問道“您是說王冬雪是醉仙樓命案的凶手?可是她的臉上並沒有黑色胎記啊!”
“她或許會易容術。”屠勝沉聲道,說著便命衙役將王冬雪解了下來。
他彎腰仔細檢查了一番屍體,果然在耳後發現了一小塊淡色的痕跡,接著便撕開了她的麵皮,露出了一張布滿黑色胎記的臉龐。
村民震驚不已,忙又低頭瞧了一眼畫像“好像啊!沒想到殺人凶手竟然是她!”
一麵說著,竟轉身跑了出去。
不用想,他肯定是跑去奔走相告了。
屠勝見狀唇角不禁勾了勾,隨後冷聲命道“帶走!”
回縣衙的路上,他們非常地高調,逢人便說醉仙樓命案的凶手抓到了,百姓們聞言紛紛駐足圍觀,待看清屍體的麵貌時立刻開心不已。
春桃竟然被抓到了!
不出半日,春桃被抓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雍丘。
殺害顏碧嬈和柳鶯兒的凶手終於抓到了,醉仙樓又恢複了往日的喧囂與繁華,老鴇鳳三娘的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
陳晦已將自己的計劃告知於她,她非常害怕下一個被殺的會是自己······
雍丘城中某處偏僻的小院。
先前那名麵色極為醜陋的女子對一男子低聲說道“公子,他們找了一個替死鬼。”
男子譏笑著回道“這世道當官的不都是這樣嗎?”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他不是想讓雍丘太平嗎?哼!我偏要攪擾他的清夢!!!”
女子聞言眼中亦泛起一絲寒光“我明白了。”
當日深夜,鳳三娘的房中依舊亮著燭光。
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顏碧嬈和柳鶯兒死時的模樣在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突然,窗外傳來一絲輕微的響動,她一下子坐起身來,緊張地環視四周,竟發現窗前的地上有一張紙。
她趕忙走向窗前,謹慎地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後疑惑道“黑虎的筆跡?他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而是給我寫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