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圍坐圓桌,神情各自不同。
燕裕表情嚴肅,仿佛已經提前坐在裁判席上,不帶半點心虛。
蘇雲錦神情沉穩,雖然即將麵對眾人審訊,卻是毫無懼色。
林檸如釋重負,心說隻要隊長還單身著,其它我都可以不管。
趙元真佯裝豁達,內心裡盤算著如何收服雲錦——你得討好我,知道嗎?你的家庭地位就靠這個了!
謝若溪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卑鄙行為落在大家眼裡,馬上就要承受無情的戰隊霸淩。
陳靈韻滿臉微笑,目光逐一掃過現場眾人,簡直愉悅到不行。
“是這樣的。”蘇雲錦沉穩說道,“小憐出去很久沒回來,我出去看看情況,確認她是不是在隊長房間裡借廁所。”
“進了隊長房間之後,沒找到小憐,跟隊長聊了聊,然後就親上了。”
“你這也太省略了吧!”林檸忍不住吐槽叫道,“為什麼聊著聊著突然就親上了啊!”
“是因為……”蘇雲錦還沒說完,隻聽見燕裕認真說道:
“是因為我太帥了吧。”
“誰會因為你帥就突然來親你啦!”林檸越是吐槽越是激動,“你是什麼人形魅魔嗎?”
“檸檸,不要說奇怪的話。”蘇雲錦微微蹙眉,反問道,“你會喜歡上一個不帥的人嗎?當然隻有長得帥,才有親上去的衝動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林檸簡直無語死了,“帥不帥確實重要,但你不可能隻因為帥就親上去吧!最重要的還是喜不喜歡呀!”
“我喜歡隊長啊。”蘇雲錦微笑說道,“越看越帥,就忍不住親上去了。”
林檸頓時啞口無言,轉頭看向魔門妖女,隻見她沉吟說道:
“不論人品的話,燕裕長得確實還行……”
“什麼叫還行?”燕裕聞言頓時惱了,“眼睛不要可以將眼角膜捐給有需要的人好吧!”
“所以,雲錦親隊長是因為喜歡他。”陳靈韻假裝總結,繼續拱火,“那燕裕呢,你接受雲錦的親吻,也是因為喜歡她嗎?”
此時但凡說個不字,就會狠狠傷到雲錦的心;但要承認喜歡的話,又會引起其他姑娘們的醋意……嗯哼,燕裕,你會怎麼回答呢?
“我當然喜歡雲錦。”燕裕毫不猶豫地說道,“畢竟雲錦長得好看,我就喜歡好看的姑娘。”
蘇雲錦立刻露出喜色,而其他人雖然有些小小吃味,但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後半句上。
隊長是顏值協會榮譽成員嗎?那我長得也不難看呀,我是不是也有機會?
“哦,是這樣嗎?”陳靈韻笑盈盈道,“那我長得也很好看,這就是你之前和我接吻的理由嗎?”
“誒!”姑娘們齊齊驚叫,連蘇雲錦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靈韻,也和隊長接過吻了?
“你特麼……”趙元真正想出口罵人,隻聽見燕裕沒好氣地罵道:
“放屁,你那是趁我沒注意,強吻上來的!”
強吻啊,姑娘們紛紛吃驚,心說靈韻這麼小隻居然是肉食係的,真看不出來!
趙元真也鬆了口氣,朝陳靈韻挑起下巴,得意說道:
“你也就隻能靠偷襲強吻了。不像我,隻要打個響指,隊長就會乖乖爬上床來親我。”
陳靈韻笑而不語,隻見對麵林檸卻是臉色一白,驚恐問道:
“不是,你們……”
你們都早就跟隊長接吻過了?難道隻有我和若溪蒙在鼓裡?
她再次看向謝若溪,卻隻見謝若溪挪開目光不跟她對視,小聲說道:
“強吻……如果沒有拒絕,那也算吻了吧。”
林檸頓時如遭雷殛,當場灰白化,仿佛隨時都會化成碎屑飄走。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又可悲的事實,那就是所謂的公平競爭,一開始就隻是她的天真想法而已。
當她還在用小範圍的肢體接觸來試探隊長的時候,比她更加激進的姐妹們已經直接狠狠親上去了。
“好了。”燕裕擊掌說道,“既然事情都解釋清楚了,那大家都各回各房,早點休息吧。”
才沒有解釋清楚啊……林檸很想這樣吐槽,但她不知為何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仿佛無人控製的提線木偶似的。
陳靈韻和蘇雲錦並肩上樓,雖然未曾開口,目光卻是始終對視,顯然是在傳音溝通。
趙元真和謝若溪手拉著手,咬著耳朵嘀嘀咕咕,時不時還竊笑幾聲。
隻有林檸滿懷心事,獨自一人回了房間,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嗚,我睡不著哇!
雖然大家都很喜歡隊長沒錯,但無論是誰要親你,你都來者不懼,這也太過開放了啦!
難道隻要好看的女孩子親你,你都不要臉地來者不拒嗎?
想到這裡,又想到居然隻有自己沒被隊長親過,林檸不由得悲從中來,默默抓緊了自己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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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裕的睡眠質量是很好的,畢竟前世的凡武者壓力太大,睡眠不好的人很容易精神崩潰。
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忽然又久違地做了個夢。
躺在床上的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陳靈韻正坐在床邊去取衣服——看起來小小的一隻,跟初中生似的,很難想象這個小姑娘就是鎮東軍靈運戰隊的隊長。
“還要做嗎?”注意到男朋友醒了,陳靈韻回過頭來,露出個迷人的笑容。
那是現實裡的陳靈韻暫時還無法領會神韻的、獨屬於少婦特有的嫵媚與風情。
“算了。”燕裕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我不是說我沒過癮,但有種你比我更爽的感覺,仿佛被你占了便宜。”
“兩個人都開心,不是挺好嘛。”陳靈韻笑著說道,“何必計較誰占便宜誰吃虧呢?”
這應該是謊言,因為燕裕還記得上次還是上上次來著,因為自己用力過猛害得她嗓子啞了,事後甚至還說出“從來沒有覺得做這種事情開心過”的超級過分的話。
求問,女朋友不喜歡跟我親密接觸,該不該分手?
其實燕裕最近已經有了分手的念頭了,卻沒想到她昨晚深夜突然來找自己,熱情似火又甜美如蜜,一見麵就拉著人往床上去,這叫我如何能忍得住?
如今已經是事後環節,自己總不能再說出分手的話來,不然就顯得自己是個提起褲子不認賬的渣男……算了,過幾天再說吧。
但是轉念一想,似乎以往每次想要分手的時候,都會被她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給打消,最後就會變成“過一段時間再說”。偶爾幾次還可以解釋成恰好,總是這樣算什麼回事?
難道這屑女人有讀心術嗎?
還沒等燕裕回過神來,陳靈韻已經重新爬上了床,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雙手將他的臉頰捧住,膩聲問道:
“親愛的,在想什麼呢?”
“在想你剛才說的是真是假。”燕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