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的擔心倒是不無道理。
以她目前擁有的各種手段,用於渡劫確實都有些不順手。前世很多修士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個反應自然是去借。
既然不順手,那就去借點順手的玩意兒來,臨時用用,過後就還。
對出借方而言,最大的風險就是萬一對方渡劫的時候,把我這法寶或者飛劍什麼的給天雷劈壞了,到時候豈不是血本無歸?
隻是以趙元真如今的地位,要說陸國會讓放任她渡劫失敗,也怕是沒幾個人會相信。
因此,燕裕很快便開始結合前世記憶,到處奔走起來。
首先,拉個清單!
他找陳天明要了一份名單,乃是現今所有嶄露頭角的、已經被體製收編的民間修士,在其上很快就找到了許多記憶裡的人名。
排行第一位的,依舊是老熟人李誌康,以七十多歲的高齡踏入修行之道,前世被人成為“苟王”的李老苟!
這位老爺子如今已經入籍定北軍,卻不在現役作戰序列之中,顯然是定北軍上層按照固有思維,覺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爺子不大適合東征西討全國到處亂跑,因此給了他一個千金市馬骨的職位:
民間修士管理辦公室主任,專門負責定北軍的民間修士入籍管理。
李誌康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他跟其他民間修士不同,加入體製的原因並非是圖那點資源發配,而是要個能合法修行的許可而已。
他每天就是準點打卡,按時下班,工位上喝喝茶,看看報紙,給人一種已經完全退休的閒適感覺……直到燕裕找上門來打斷他的平靜生活節奏為止。
“老李,老李!”平時與他要好的一個年輕同事,興衝衝地跑過來道,“你猜我在領導哪裡看到了誰?”
“誰啊?”李誌康慢條斯理地問道,“劉龍韜?”
這同事是定北軍劉龍韜的粉絲,李誌康當然也是一清二楚的。雖然如今在外頭社會上,燕裕的粉絲數量呈現壓倒性的優勢,但定北軍內部依舊有不少劉龍韜的死忠。
李誌康自己並不是任何人的粉絲,隻是為了避免在職場被人當做異類,因此也就淺淺粉了一下京爺。
“是燕裕啊,燕裕!”年輕同事激動說道。
陸國神將燕裕,全國第一位金丹修士,也是目前陸國當之無愧的第一修士,履曆戰績堪稱是金碧輝煌,哪怕是京爺的死忠粉絲,對燕裕也很難生起多少惡感。
李誌康心裡卻是咯噔一聲。無需上手卜卦,便有種極其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正要再次開口詢問,就看見他的直屬上級,以及直屬上級的直屬上級,前呼後擁圍著燕裕進來了。
“誒,找到了!”燕裕哈哈大笑,“有勞各位帶路了。接下來的事情,我跟李誌康同誌談話就好。”
“有需要您隨時開口。”周圍眾人識趣地走了,就連李誌康身邊的年輕同事,在領導的眼神示意之下,也識趣地迅速溜號。
“燕隊,您有什麼事呀?”此時辦公室裡空無一人,李誌康也收起受寵若驚的樣子,謹慎問道。
“找你借個法寶。”燕裕說道。
李誌康立刻苦起臉來,無奈說道:
“我的法寶在官方都登記造冊了,您看上哪個直接遠程找我們領導,我乖乖上交就行。”
“我要周天易數分光星盤。”燕裕說道。
李誌康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眉頭緊皺,語氣疑惑:
“你說的這個勞什子盤……”
“周天易數分光星盤。”燕裕強調說道,“就是真元注入其中,可以算出各種各樣的東西,比如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特定人物的氣運……”
李誌康聽他說的如此詳細,便曉得裝不下去了,歎氣說道:
“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你有秘密,我也有。”燕裕言簡意賅地道,“不白借你的,有利息。”
“不是利息的問題。”李誌康歎了口氣,“這玩意借出去,多半就拿不回來了,我知道的。”
他拉開辦公桌下麵的抽屜,取出一個鐵皮煙灰缸來,將周圍一圈鋼邊去掉,隨後拿紙擦去上麵的煙灰,露出下麵銘刻的各種紋路和符號。
燕裕:………………
“你拿著法寶當煙灰缸?”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裝煙灰又不影響這法寶的使用。”李誌康淡淡說道,“我姥爺家裡曾經有個祖傳的玉佛頭。當年戰亂頻發,兵匪猖獗,為了防止被人看見惹出禍事,直接在外麵糊了泥巴,裡頭挖空,做了幾十年的夜壺……你要不要?不要我收起來了。”
“你還是好好洗乾淨先,把這三手煙味去除乾淨再給我吧。”燕裕捏著鼻子說道。
他轉頭看向桌上的鐵皮盒子,忽然隻見李誌康眉頭一挑,迅速將其拿起,放到抽屜裡麵鎖上了。
“你那偽裝成茶葉盒子的又是什麼法寶?”燕裕好奇問道。
“我閨女寄給我的茶葉,真就是普通盒子。”李誌康連忙說道,“這可不能給你。”
“誰要你那茶葉啊。”燕裕嘴上說著,神識從抽屜縫裡往裡頭掃了幾圈,倒也沒發現有什麼法寶靈光之類的東西。
他跟李誌康聊了幾句,隨後便轉身出門去了。
周天易數分光星盤,放在擅長術算的修士手裡,可以輕易算出各種各樣的複雜結果,比如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有秘境出世的概率最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