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連道:
“我父親剛開始對於日軍侵華,頗有微詞,認為這是侵略行為,但看到國民政府和軍隊,都嚇跑了,日軍占領煙台,已成定局,我父親也沒有辦法,隻好仍然在教育局任職。”
“我父親現在雖然在日軍主導的教育局工作,但他仍然儘可能的保持著知識分子的風骨,不讓日軍篡改太多我們的教材,儘量讓孩子們有書讀,有學上。”
驢二道:
“哦,所以令尊對於你進特工處,沒有意見是吧?”
孫仲連道:
“剛開始,家父也是不同意我進特工處的,家父認為,我當警察,至少也算是保一方平安,保護市民的安全,維護城市的穩定,但進了特工處,對付的全是抗日分子,就是完全站在日本人那邊了。”
“可是我叔叔對我父親說,他離開警察局到特工處,如果我不跟他走,留在警察局,就沒有任何前途,甚至以我懦弱的性格,很可能會受到排擠,我父親沒辦法,隻好同意我跟叔叔進了特工處。”
“不過,我父親雖然答應我進特工處,但他也給我立下了幾條規矩,大意是說,不能趁機敲詐平民百姓,不能仗勢欺壓百姓,更不能強奸婦女殺害兒童。”
驢二笑了笑,說道:
“看來,令尊是讓你保持著做人的基本良知,你做到了嗎?”
孫仲連有些痛苦,也有些慚愧的搖搖頭,說道:
“大部分都沒做到,所以我無顏麵對家父,搬到外邊一個人居住了。”
驢二道:
“有哪些沒做到?”
孫仲連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敢說。
驢二笑道:
“仲連哥,咱們兄弟說說掏心窩的話,傳不到外邊去,你放心,我不是背後打報告的小人。”
孫仲連苦笑道:
“我不敢說,倒不全是擔心你打小報告,也是擔心你會生氣。”
驢二道:
“我為什麼會生氣?”
孫仲連道:
“因為你剛進特工處沒幾天,就在外邊弄了個宅子,司馬他們幾個跟著你,沒少分了錢,不用說,你們肯定是敲詐了幾個富人。”
驢二笑道:
“哦,原來你是說這事啊。仲連哥,我也不怕告訴你,敲詐,我的確是敲詐了,但你相信我,我敲詐的富人,可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們都罪有應得。”
孫仲連道:
“也許您有自己選擇的目標,可是,這總是一種敲詐勒索行為,您剛才問我有什麼沒做到的地方,這就是一個我沒做到的地方。”
“比如說,家父不許我敲詐彆人,但你趙隊長是我的上司,如果你帶我去敲詐富人,我肯定不敢不去,敲詐之後,你分給我錢,我也不敢不收,我收了錢,我就也是參與者了。”
驢二笑了笑,說道:
“你說的對,在特工處,的確很難獨善其身,不可能不同流合汙。”
孫仲連臉露痛苦的說:
“其實敲詐錢財,倒還是小事,我倒可以勉強接受,但最讓我難受的是,要殺害婦女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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