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聽見動靜,稍稍抬起頭來,就可以清清楚楚看見這一幕。
薛念微微瞪大了眼睛。
心思電轉間,薛念就明白了沈燃這麼做的用意。
他在告訴他,他根本不怕雷衝看見。
他在製止他,製止他的道歉與求情。
他在懲罰他,懲罰他的放肆與調笑。
隻不過,這個懲罰,實在是……
唇角微微上揚,薛念有些恍惚的想。
實在是……意想不到啊。
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薛念從從容容的垂下眼,含笑看著沈燃。
手臂上的力道變得更重了。
不遠處跪著個隨時都可能抬頭的人。
但薛念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痛苦掙紮。
兩人在夜色中對峙,全程聲息皆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沈燃的牙關才微微鬆了。
薛念試探著把手臂抽出來,隻見手上一片鮮血淋漓,兩排牙印清晰可見,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回沈燃真的沒有留情。
皺眉盯著傷口看了片刻,薛念半真半假的“嘖”了一聲,臉上卻還是以往那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他也沒有再去注意雷衝,而是堂而皇之的湊在沈燃身邊,輕聲道——
“陛下牙疼不疼?”
這個人臉皮一旦厚起來,實在是堪比城牆。
他更不怕被雷衝看見。
又或者說,但凡事物不可對人言。
就算全天下看見又如何?
沈燃太陽穴跳了幾下。
恨不得抬起腿踢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