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彌睜大了眼睛。
他有些徒勞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力氣飛速流失,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隻是“噗通”倒在馬下,氣絕而亡。
不過片刻的功夫,三個當家全都被人打死,跟隨他們來的嘍囉兵頓時就沒了主心骨,“嘩啦啦”跪倒一片,求崔晉饒命。
轉瞬之間,山寨易主。
崔晉卻微微擰了擰眉。
他沒說話,而是下意識看向站在旁邊的沈燃和薛念。
崔晉雖為人憨厚,有時候顯得沒那麼機靈,卻不是真的傻,更不是不識好歹。
他心知肚明,今日倘若沒有沈燃和薛念幫忙,那命喪於此的人就會是他。
更不要說峰回路轉,如此輕而易舉的奪下整個山寨了。
崔晉低聲問道:“兩位,你們說這些人該怎麼處置?”
薛念依舊客氣。
他輕笑了一聲:“這些都是崔兄山寨中的人,那自然是崔兄說了算,我們怎麼好越俎代庖。”
說到這,薛念稍稍頓了頓。他側目看了沈燃一眼,這才繼續道:“既然此間事已了,我們也不便久留了,就此告辭。”
沒想到他們這就要走,崔晉一愣,趕忙阻止道:“這怎麼行,兩位幫我如此大的一個忙,我還沒有好好感謝過,無論如何也要一起到山上坐坐,讓我一儘地主之誼才好啊。”
“這就不必了吧。”
薛念一本正經,說的煞有介事:“崔兄,有些話我本來不該說,但既然你我投緣,我也不瞞你了,家父對我兄弟向來嚴格,倘若知道我們無故參與這種事,定然不能輕饒了我們。”
崔晉聞言又是一怔:“既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好強人所難了。”
須臾後,他搖頭長出了一口氣:“說句心裡話,我與你們難得投契,若不是我如今還有官司在身,沒有辦法,實在是不願與你們就此分離。”
一直不曾說話的沈燃忽然道:“倘若如此,你就此解散山寨,跟我們一起回京也行。”
薛念眉梢微挑。
他側目看了沈燃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沒說話。
沒想到沈燃知道自己身上有官司,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崔晉不由得大為驚訝。
但他也沒多想,隻以為沈燃是因為年輕武藝好,家裡又有權有勢,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苦笑了一聲道:“我自然是無時無刻不想回去,可那安王乃是皇親國戚,皇上的親叔叔,哪怕再有權勢的人見了他也不得不讓步,我得罪了他,現在還殺死官差逃亡在外,回盛京無異於自投羅網,根本就無處安身啊。”
沈燃卻沒理會崔晉這一大段說辭。
他道:“之前你說安王世子墜馬之後幾乎每隔兩三日就要疼得在屋裡打滾,具體是怎麼回事?隻是墜馬而已,怎會如此?”
沒曾想沈燃話題轉的竟如此突然,崔晉想了片刻後才道:“世子墜馬後疼痛難忍,府中大夫全都束手無策,是一個外來大夫用祖傳藥方為世子止疼。那藥方本來頗有成效,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之間就逃跑了,自此世子就三天兩頭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