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如你所願。”·····
白歌市。
“什麼?!”
“頭你發燒了?”
“你彆嚇我們”
“頭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吉普車邊,幾道身影圍著中年男人,神情各異,甚至有人露出了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那三支五型中和劑的純度很高,不是地下黑市流通的那種注水貨,一針下去,門撒德的狀態頓時好了許多。他們一邊要照看對方,一邊想著大集會還沒結束,讓對方好好逛逛,所以到了今天才開車過來接人。
然後
“我準備再待幾天。”
這是幾分鐘前,馬什說的話。
這屬實把幾人驚得夠嗆。
拜托,咱們是遊蕩者又不是什麼城裡人,多待上幾天?那部落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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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對方可是這支遊蕩者部落公認的領導層之一,哪有高層突然撂擔子跑的?
拎著一大包采購二手電子設備和機械零件的艾門,也滿臉愕然地看著對方。當時四人拿到中和劑後,兩人回部落,他則留下了陪同馬什——可對方的想法在開口前,他一點都不知道。
“頭,因為昨天南鬥說的話?”他穩了穩情緒,結果一開口還是急了:“您可千萬彆上頭啊!”
“是,我承認,這南鬥應該是個好人,也挺誠懇的但您也看到了!他同時得罪了公司和東陸共和國!”
見到另外幾人不明所以,他壓低聲音,快速講了一下昨晚的景象。
“頭,命是咱們自己的!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這兩家啊!”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馬什剛說出來,就自知失言,又道:“我認真想過了.我想試試。”
“部落沒了我,也還有王和洛蘭,他們有能力帶大夥活下來。”他沉聲道:“你說了,命是咱們自己的,所以我想試試。”
“那我們呢?”其中一人難以理解道:“就這麼幾天的功夫,您、您就要拋下我們了?”
“我隻是想在這裡多待幾天。”馬什搖頭,嚴肅道:“我們還是家人,跟以前一樣的家人。就算一時半會見不到,我是不會忘掉的。”
“這不還是扯犢子的屁話嗎!”對方扯著嘴角:“事實就是,我開了幾百裡路過來,然後,頭突然跟我說‘哦哦哦我的青春期終於來了!’,太他媽搞笑了!”
“怎麼說話的!”旁邊人聽不下去了,嗬斥道:“對頭尊重點!”
說著,他又看向馬什:“頭,您真的想好了?”
馬什言簡意賅:“嗯。”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頭,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陪您一塊留下來。”
“這才是真的屁話。”馬什第一次笑了,他從懷裡拿出一根皺巴巴的煙,邊上立刻有人幫忙點火:“部落就那麼點大,你們要留我還不讓呢,都走了家人們怎麼辦?”
“那我沒啥話可說了。”他張開手,雙方用力抱了一下:“頭,保重。”
“嗯,保重。”
於是,他們走了。
馬什看著吉普車漸漸消失在地平線,駐足了好一會,才重新挪動腳步。
他走向了身後的白歌市,那是跟吉普車截然不同的方向。
某一刻的神山。
宋識盤膝而坐。
隻見赤金色的火焰飄忽不定,時而凝成刀槍劍戟至形,時而如滄浪卷起又破碎,強大的靈能被完美地收束起來,任憑其在房間內翻湧,卻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破壞。
【天日】,【帝流漿】,【朱雀魄】。
第四環的靈能技藝,已得其三,完整的版圖已拚好了一半。
而在天空數據塔一役中,挨了奧格登、禪琉刹那、查可洛與德懷特四人極招餘波,又過了這麼久,宋識同樣有所收獲——不談其它,隻與自己比較的話,現在絕對比當日更強。
——距離重回前世的最巔峰狀態,越發近了。
“呼”
宋識輕吐一口氣,忽地抬眸。
“來了麼。”
他站了起來,先活動了一下手腳,把床頭櫃上剩餘的半杯橙汁一飲而儘,然後走到了門口。
不知何時起,細碎的白點,緩緩飄向了城市。
這是雪。
或者說,極其微小的冰晶。
鉛灰色的雲海此起彼伏,疊加了不知多少層,厚重到了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程度。僅僅幾個呼吸,大半個白歌市竟如墜淵底,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
改天換地。
對於一位第四環中位的【大源】來說,這不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的問題。
就好像夏日黃昏時的暴雨般,眨眼的功夫,方才還隻是星星點點的雪,驟然加劇,自席卷過大街小巷的酷烈霜風中,拳頭大的冰雹群降下——這並非結束!
霜風的烈度仍在加劇。
又是幾個呼吸間,一顆顆冰雹爆裂開來,散成了滿天滿地的冰碎片.不,準確地說,它們是被某種外力摧垮碾碎。
令人聯想到存在了數以萬年的冰川崩塌,雪山坍陷的可怖景象,化為了遮天蔽日的霜風冰瀑,轟然降臨於此!
“——早早把人疏散開了?好,很好。”
冰冷的狂風呼嘯,難以計數的冰晶被其裹挾著,碰撞、擠壓、破碎,直至形成了一道接天連地、規模數千米的龍卷。
龍卷的最中心,一尊形如神將法相的重鎧巍然矗立,玄色漆麵,甲葉層疊。長槍迅速結起了一層白霜,而握著這杆長槍的,是一一位須髯虯結,眼窩深陷的中年男性。
他一抖長槍,遙指下方米粒般大小的青年,聲音低沉。
“雖有軍命在身,我卻也不願妄造殺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