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良羞愧而問“大人不怪罪屬下先前態度冷淡?”
顧玉成嘻嘻一笑“俗話說得好,“不聾不啞,不做家翁。”,這當親家,還要會裝糊塗。何況我先前對足下也頗有不尊之處,這個當兒還希望足下能不計前嫌呢。”
蒼舒良舉著竹簡的手微抖不止,激動地說道“大人能用我,是我的機遇!——屬下不敢托大,單論史書,不遜苦縣宮絲毫!”
顧玉成欣慰一笑“正好,你對妖國頗為熟知。不提日後,這次銅綠山之事,便要你出謀劃策。”
顧玉成邊說邊領眾人坐下。
秦吏不隨眾人落座,反倒站在蒼舒良梳理的史籍前,攥著一把青銅刀察看不休。
蒼舒良一見到秦吏手中的青銅刀,頓時麵白如紙、汗流如豆,求助地看向顧玉成。
顧玉成不以為意“這位前輩並無惡意。”
蒼舒良半信半疑,最終無奈將注意力放到顧玉成身上。
顧玉成詢問沙賀誠“銅祿山什麼態度?——他們想要什麼。”
沙賀誠眉頭緊皺,死咬著牙,嘴唇都氣薄了,看起來竟有些刻薄“他們想自收賦稅。甚至要自成一派!這種損公利己的行為,大人不可容忍啊!”
薄野讓笑而不語。
苴壤道賦稅瘠薄得像荒地,真就隻銅祿山一方勢力所導致的?沙家吃下去的,更多。
“沙家恐怕也不想交稅。”薄野讓在心裡鄙夷道。——修煉靠資源,不交稅,省下來的資源誰不想要。
顧玉成點頭,不予回答,岔開話題道“我去拜見北太守,沙度點使負責盯著金鎖道。”
薄野讓不甘落後,起身要跟隨顧玉成,被直接壓住“你回去陪老婆去。”
薄野讓先是一滯,接著附和道“是該留下來。離開苴壤道,十多年了,該留下來看看。”
顧玉成看一眼秦吏,秦吏皺眉看書,一目十行,頭也不抬地吩咐道“我現在不能幫你,這小子整理的東西,還有點兒意思。你最好找一個人護著你。”
顧玉成勉強一笑,也算是同意了。
回到苴壤道還未來得及歇腳,就要前往阜陽郡。
蒼舒良困居陋室十餘年,一朝境遇明朗,即使是麵向未知,也是異常興奮。
不過二人離開官邸,卻不是直奔阜陽郡,反是來到公玉會。
無論怎麼說,顧玉成也算長春會的代行長老,利用公玉會做些事情沒什麼不妥。
顧玉成本打算讓公玉會來牽製慕容孤,誰知還沒到,便聽得傳言——公玉會的長老豐臣袖廢了。
據說是因為長期留戀煙花柳巷,竟生了場大病,連境界也跌到了悟道境,鬱悶得很。
再繼續打探,才知道豐臣袖無法接受染病的現實,變本加厲地狎妓,現在已經病入膏肓。
顧玉成滿臉痛苦,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人,明知病重還作死,閻王殿的大門不為你開為誰開?
現在想來,豐臣袖一個凝鼎修士,會被酒樓裡的醉客嘲笑、侮辱,也不是沒有道理。
蒼舒良雖然不清楚顧玉成來公玉會找“豐臣袖”做什麼,但也對豐臣袖的情況咋舌,於是忍不住說道“說起來,怪誕愚癡之事從來不絕。修士也一樣。妖國第一大俠十二天,之所以叫“十二天”,傳聞和他師傅的死有關係。”
顧玉成帶著蒼舒良遠離公玉會,豐臣袖出事,眼下不宜貿然聯係公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