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邊的?”
崇禎有些不以為意。
隻要不是儲糧出了問題,對外不管是哪邊,大明都有足夠的底氣去麵對。
“烏斯藏。”
李若漣回應了一聲,然後解釋道:“陛下,據烏斯藏傳來的消息,五教王中的闡教王、輔教王、闡化王等三王的家眷和在大軍進攻時逃走了。
闡教王的直係在沙魯萬戶府的掩護下去了,輔教王的直係去了尼婆羅(尼泊爾),闡化王在仰思多萬戶府的掩護下去了布魯克巴(不丹)。”
“咦……”
崇禎輕咦了一聲,他猜到了五教王肯定是留了後手的,一旦與大明朝廷談不攏或者直接激怒了大明,那麼他們的後代肯定會攜帶大量金銀財寶離開。
大明漢人和烏斯藏百姓在長相上還是有很大區彆的,錦衣衛即便是潛入也隻能是少量,然後在當地發展暗線。
五教王都是欺壓底層農奴,但自身和各大萬戶府還是豢養了一群忠誠的精銳,戰力上比不上大明的軍士,但絕對能輕易鎮壓底層農奴,少量的錦衣衛絕對的擋不住的。
屬實是沒有想到這幾個直係竟然去了不丹、尼泊爾、天竺,不過想想也能明白,隻要那些後裔見識到了大明火器的厲害,那麼肯定不會去投靠葉爾羌汗國。
因為能輕易攻占烏斯藏諸城,葉爾羌諸城也絕對擋不住,去那裡要麼是被葉爾羌抓住獻給大明,要麼就是和葉爾羌一起被乾掉,或者繼續西撤。
這種情況下,隻有向南逃了。
“陛下,大約是唐朝初年,天竺佛教傳入吐魯番,天竺佛教與本土的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之間各自互相吸收了許多對方的內容而各自得到了發展,這就是藏傳佛教的起源。
而推動這一切的就是鬆讚乾布。
就這樣發展了兩百多年,到了唐元和十年的時候,熱巴堅繼任藏王,繼續興佛,重用僧侶,但這個時候天族佛教與雍仲本教之間已經出現了種種矛盾。
在熱巴堅弟弟達瑪的策劃下,崇本的貴族權臣將藏王身邊信佛的大臣、王妃、王子等全部殺死,最後將熱巴堅縊死。
如此達瑪繼任為藏王,開始大肆滅佛、毀寺焚經、強迫僧人還俗,傳佛大師紛紛外逃。
到了唐武宗會昌二年,達瑪被一名僧侶刺死,吐蕃政權突然分崩離析,奴隸和平民暴動,烏斯藏陷入分裂。
到了北宋太平興國三年,這場分裂經曆了一百四十餘年的分裂終於結束了,而藏佛則是在一百多年中發展成了諸多教派,諸如寧瑪、噶當、噶舉、薩迦,格魯等等。
而後,傳到了北印度、不丹、錫金、蒙古、尼泊爾、鮮卑等地。
先說說不丹吧,在唐初期就是吐蕃王朝的屬地,當時稱之為布魯克巴,唐順宗之後逐漸成為一個獨立的部落,
而後到了宋哲宗之後,藏佛的竺巴噶舉派逐漸成為執掌世俗權力的教派。
一直到萬曆四十四年,竹巴噶舉派熱龍寺僧人阿旺南傑因在‘竹欽活佛’轉世之爭中敗北而逃亡布魯克巴,在崇禎三年前後擊敗了第悉藏巴·丹迥旺波的兩次進攻。
以目前的形式看他想要統一布魯克巴至少還需要三五年的時間,可闡化王的嫡係和仰思多萬戶府的力量進入布魯克巴,絕對能短時間內統一布魯克巴,
阿旺南傑和闡化王一脈本就是一脈相相承,現在闡化王給阿旺南傑提供兵力和影響力,而阿旺南傑則是給闡化王提供棲息之地,兩者是互惠互贏。
其次就是尼泊爾,吐蕃國王鬆讚乾布有三位妻子,分彆是蒙薩赤薑、大唐的文成公主,以及尼泊爾的尺尊公主,並且分彆為文成和尺尊公主兩人建了小昭寺與大昭寺。
聯姻一下就將尼泊爾和烏斯藏聯合在了一起,而後的寧瑪派的創始人蓮花生在尼泊爾傳教,當地給他建造了納特寺。
噶舉派的創始瑪爾巴和弟子米拉日巴也在尼泊爾傳教,之後的諸如俄·羅丹喜、達摩·屍伐密等等都在那邊傳教。
當地的最大的佛塔博德納大佛塔是為紀念鬆讚乾布皈依佛門所建,也是藏傳的朝聖地?。
闡教王的封地是止貢,而這裡也是吐蕃第三十三任藏王鬆讚乾布的出生地,可以說,而止貢這個地方的基本都是鬆讚乾布的後裔。
從這幾個方麵來說,闡教王一脈去尼泊爾一定會受到極大的。”
說到這裡,李若漣微微喘了口氣,又思索了幾息:“至於去天竺的,這就更複雜了。
佛教起源於天竺,並在天竺的孔雀王朝時期達到了巔峰,因為孔雀王朝也需要借助佛教來維護統治,這個中南半島的諸國大力發展佛教是一樣的。
佛教雖然借助了王朝的勢力發展了起來,但弊端也極其的明顯,王朝一旦覆滅,被推起來的勢力也會跟著被打擊,事實也是如此,孔雀王朝覆滅,佛教開始衰退。
大概在東漢年間,天竺突然出現了一個繼承自婆羅門教教義、且廣泛吸收民間信仰等等諸多思想的雜糅產物的印度教,
而婆羅門教則是在佛教之前最大的宗教,裡麵有著大量的王公貴族,隻不過被佛教壓製了,
現在佛教失去了政治庇護,那麼繼承了魄羅教的印度教自然就又開始興起了,成為了主流宗教。
重要的是印度教的核心教義是種姓製度,崇拜三大主神,與佛教教義相反,對佛教進行了極大的打擊和遏製,佛教岌岌可危。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失去了王朝庇護,又在印度教的打壓下本就岌岌可危的佛教又遭遇了入侵的伊斯蘭教。
受伊斯蘭教影響的突厥人入侵印度,短時間內就消滅了印度北部的大多數國家,建立了德裡蘇丹國,而後伊斯蘭教迅速在印度傳播。
不同於印度教,伊斯蘭教是野蠻的擴張,所過之處被征服的人民要麼被同化為穆斯林,要麼就被殺害,
印度教有政府的支持,而佛教沒有庇護,在伊斯蘭教和印度教的雙重打壓下,佛教幾乎斷絕。
在這種情況下,佛教再想崛起發展,或者是恢複生機,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但天無絕人之路,新的契機出現了。”
崇禎雙眉一凝:“新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