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對叢連柱說:“找人做個局,把邵衛江手頭的浮財都騙走,我會聯係劉愛軍,斷掉從香港給他彙錢的渠道。”
叢連柱就問:“這做活水局,還是死水……呸,您是想要達成個什麼目的?”
我說:“讓他近期極度缺錢,還找不到彆的來錢道,逼他主動來求我。”
叢連柱思忖片刻,道:“他是金城地頭蛇,不能用本地老千,外地調兵的話,以他的身份,一般小活水局也拿不動他,倒不如借魔都股市套他。小三子拿了您的五百萬去練手,雖然還沒琢磨到怎麼在股市穩賺,但卻琢磨出了讓人心甘情願往裡投錢穩賠的套路,正好可以拿邵公子驗一驗。要是他這樣手眼通天的人物都能套進去,那小三子就算是弄成個地陷局。”
我說:“不要真把他的錢套進股市裡。”
叢連柱道:“您放心,偷天換日,那是我們這些老千用慣了的套路。”
我點了點頭,又說:“你再準備些生麵孔,外地調兵也好,本地練新人也行,務必要可靠的,留著以後備用。”
叢連柱也不問備用乾什麼,隻是認真應了。
潘貴祥是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趕到的。
他接了叢連柱的消息後,便立刻放下手頭的所有事情,開車往回趕,進屋的時候,人都已經累到走路都發飄了。
我給他倒了杯茶。
他一口氣喝乾,才總算是緩過些精神來,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向我報告投資基金的情況。
去年投資基金最大的贏利就是來自於鷺島常興來。
所以潘貴祥問我今年是不是還拿一部分錢去常興來那裡投資。
我告訴他常興來的錢隻能賺這一次,以後不僅不能再投,還要儘快抹掉去年那筆分紅的痕跡,以免將來被常興來牽連。
潘貴祥又問我對於今年的投資有沒有什麼指導意見。
我告訴他先暫時自己進行小筆投資運營,大項投資等我消息,然後又把在京城答應的那些撥錢的要求同潘貴祥講了,讓他按我的承諾把錢撥到位,但也不能隨便那些寺觀亂花,必須派人監督好,具體怎麼做他自己定,我隻有一個要求,錢撥出去必須有名聲回饋,不能肉包子打狗,連汪兩聲都聽不到。
講完投資基金,我這才問潘貴祥,年前通過他的關係找來的那兩個想買壽續命的富商是什麼來頭,是不是有什麼災病活不久了才想到買壽續命。
潘貴祥說這兩個人都是廣東那邊的商人,借著背靠香港做轉口貿易發家,如今都身家數億,倒是沒什麼太深的背景,隻是從香港那邊聽說我有延壽續命的手段,因著跟他以前有些生意來往,就求到他頭上。
想求延壽續命,也不是因為本人有什麼災病要死,純粹就是剛掙到錢還沒享受怕死,所以聽說有這麼個事情,便來打聽是不是真的。
我記下了兩人的名字和來曆,告訴潘貴祥,這兩人沒這個福分,可以回絕他們了。
潘貴祥答應下來,又說過年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求到他那裡。
這個人以前在地仙會買壽,原本一直聯係葛修,定期來做法事固壽,葛修出事之後,他便沒了聯係渠道,如今固壽時限將至,急得不行,聽說潘貴祥在給我做事,便找潘貴祥幫忙搭橋聯係。
這是第一個亮明了身份找上來的地仙會賣壽買賣的老主顧。
我細問了問這人的情況,便讓潘貴祥把這人領過來。
轉過天,我給劉愛軍打了個電話,讓他辦兩件事情。
一個是斷掉從香港給邵衛江彙錢的渠道。
另一個是做局給那兩個廣東商人降降身家,去去有錢燒出來的虛火。
過了兩天,潘貴祥帶著那人上門了。
這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叫曾鴻誌。
我已經在拿到的人皮名冊上找到了他的信息。
山西的煤老板,在當地黑白通吃,手眼通天,患了絕症,四處求醫無果,偶然得到金城地仙會賣壽續命的消息,便請當地的江湖大哥搭橋同金城江湖人物聯係後,麵見葛修,奉了重禮,才得到這麼個買壽續命的機會。
第一次買壽便花了一千萬,然後每次固壽都要再付三百萬,如今這次是第二次固壽。
因為地仙會出事耽誤,他實際上已經過了施術固壽的期限,開始出現衰敗腐朽的症狀,身上隱隱透著股子死人才有的屍臭。
所以老頭心急如焚,進門施了禮,便迫不及待地把三百萬擺到桌上,請我儘快施術給他固壽。